莽牯朱蛤乃是西南毒王,然其毒力若不见血,便为天下第一等的大补元阳的奇药。
杨巨常将朱蛤药力度入高湄体内,教她神照经中转邪为正的法门,将此药力化为自身纯阳正气,又搬运了一夜的先天功,将一身真气由后返先,成就纯阳先天真气,百毒不侵之身。
所谓先天后天,说起来玄乎,实则两者在威力上并无什么太大差异。
唯一区别在于达到先天者,可由外息转入胎息,随着功力日深,身体便愈加纯净,愈发接近赤子之身,修炼道门功夫便事半功倍。
而杨巨常所创先天功,之所以以先天命名,就是此功专擅于修炼先天真气,使人纯净己身,功力进步神速,为修行高深道门内功打下坚实基础。
有先天真气保底,再去修炼小无相功、嫁衣神功,便可勇猛精进,再无关隘。
派中苏星河和八友中的数人都已经修行有成,得了赤子之身,按部就班再练成神照经的法门,都已经百毒不侵。
奈何高湄这厮性格惫懒,平日里声色犬马,先天功尚且只练了个七零八落,神照功更是连门也没入。
只得以朱蛤药力取巧,替她易筋洗髓,练成这门剑走偏锋的纯阳烈火先天功。
只见高湄全身赤裸,作睡仙卧,全身皮肤时朱时粉,鼻息口吐,喷出阵阵热浪白烟,乃是内力大进之兆。
原本因怀孕而丰满起来的身体也一夜清减了许多。
杨巨常在旁催动清气,驱逐浊气,使她在行功中的时候不至于憋闷难受。
待她功行九转结束时,外界已经是天微微亮。
杨巨常道:“我该走了。接下来几日我会来将神照功教你练全,让你阴阳相济,不至于受阳热之苦。此功可保你与胎儿不受外邪所害,你每日卯时、午时须行功一遍,不要懈怠。”
高湄一愣,问道:“就这么走了?”
“你还有什么事吗?”
高湄上前抱住他的腰,吐出一句话来:“你昨夜功课还没交呢。”
杨巨常脸色一沉,将她的手掰开,道:“你自己去找银川解决。”
说罢不等她挽留,使了移形换位之法消失不见。
“哼。你相父老了,不中用了。”高湄摸着肚子对胎儿挖苦道。
肚皮下一个小凸起顶了她的手掌一下。
随后日子里,高湄随杨巨常修习神照功,她天赋不错,加上每日服用滋阴润燥的珍品,又有名家指点,修习起来一夜千里。
十二个夜晚,便将纯阳烈火的燥性抚平,达到了阴平阳秘的状态。
只要她按时修炼,再花不到一个月功夫,便可筑基有成,修炼逍遥派小无相功了。
而这日里,杨巨常收到派去腾冲府的子弟兵回报。
那抢劫的傈僳族酋长已被带回,然而捉拿董纳德的那十班却意外告败,如今还潜伏在腾冲府周边,准备伺机再动。
为保万无一失,杨巨常当初可是特地派了二十班子弟兵过去拿人的。
二十班子弟兵什么概念,就好比二十个少林玄字辈,带着八十个四大恶人组成的高手特攻队,而且个个装备精良、毫无武德,更兼彼此配合默契、战术精湛。
下毒、偷袭、暗器、调虎离山、声东击西,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即便是辽宋的皇宫也不一定能防得住他们。
然而这样一路人马竟然任务失败,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董纳德早有准备,而且身边多有仰仗。
“他妈的东西,不知天高地厚。”
杨巨常冷哼一声,令人将傈僳族酋长带上来。
只见一个国字脸的青年汉子,被两个子弟兵押了上来,他身为阶下囚,竟然还桀骜不驯,满脸不服。
杨巨常见到这个酋长竟然如此年轻,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若非是年轻气盛,怎么敢这么大胆,劫相国作保的商队?
“跪下!”
子弟兵一脚踹在酋长腿弯,将他踹得跪地,酋长想要挣扎起身,却被死死按住。
杨巨常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酋长反问道:“你身为相国,怒江甸一带的傈僳族族长叫什么,也搞不清楚吗!”
杨巨常道:“现在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
他抬起眼睛,目中虎威一慑,那酋长便即胆战心惊,气势弱了下来。
又似是给自己打气一般,哼了一声,道:“我叫初饿阿火!”
“为什么抢劫大理商队?”
“还能为什么?穷!”初饿阿火理直气壮地说道,“此事是我一人所为,与我部落和董伯无关!今日我落与你手,你要杀便杀吧!”
杨巨常沉声道:“哼。你们果真穷到连大理的商队都敢抢?到底是穷,还是你们这群人见利忘身!”
初饿阿火此时竟然毫不畏惧地与杨相对视,颇有视死如归之意。
他喝道:“如何不穷?你杨大相国只顾东面,何曾在意过我们西面?我们如果不自己动手,早晚全族都要饿死!”
杨巨常微微吃惊,问道:“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