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既是承载其存在的识海,同时也是将其困住的牢笼。”七泽烟忍不住拍手称叹道,“用祂的意识困住祂自己,这简直是绝妙的设计!”
是啊,谁能将盗山贼用这种方式困住呢?
七泽烟的眼神,几乎与明示无异。
盗山贼自己呗。
“如此看来,想要知道那老贼是怎么做的,以及为何要这么做,只有一种办法。”明彩抬起头,看向七泽烟,两人的视线对撞在一起。
七泽烟瞬间就明白了明彩的意思,二人都清楚,明彩口中的办法是什么。
回到过去,亲眼见到这件事的发生。
除此之外就是直接去问盗山贼,但是这可能吗?
可对于大罗道真而言,回到过去并不是什么难事,实际上大罗者,昔在,今在,永在,每一尊大罗都是同时存在于现在,过去以及未来的。
但是大罗道真所目睹过的一切,会被确定为既定事实,会直接固化,为此想要改变既定事实的一切努力都会塌缩为唯一的结局,就是大罗道真所看到的那一个。
因此,在某次几乎让诸有覆灭的灾难之后,女娲与明彩亲自出手,将诸真的存在全部固定在同一时间点,保证诸真不会出现在不同的时间。
这是三主之中,知主所镇压的定则。
而七泽烟此前在西昆仑之所以能回到过去,见到第一次证道之时的西母,正是因为祂为了明彩的谋划,做了一件极其冒险之事。
祂剥离了自己在重新降世之时刚刚凝聚的水君道果,也就是说,九尊在世大罗的名额之一的确被水君所占据,可水君道果却是空落于一处,一旦有人寻得,完全可以在本轮高举水君道果,取七泽烟而代之。
当然,祂取代的并非七泽烟,而是本轮的水君罢了,一旦本轮结束,祂便需要面对盛怒的赤县水君七泽烟了。
不过,当时的祂可以说完完全全就真的只是一介“此世身”,剥离了道果,抛弃了位格,以此方可瞒过所有,也因此祂完美的借口绕过了明彩与女娲亲自定下的这条规则,回到了过去。
不过祂回到的这个过去,本就是被固定过的既定历史,因此哪怕被哪位发觉了不对,多半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这次不同,不仅需要回到的过去太过久远,而且一旦这本就是盗山贼的阴谋,回到过去反而帮助盗山贼将那个结局固定为既定事实,最后成全了盗山贼,那又当如何?
真真是令人左右为难。
明彩看了七泽烟好一会,才突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算是否决了让七泽烟冒险去看一眼过去的想法。
“我让你剥离自身道果,以此为饵食,可至今无人咬钩,说明鱼钩已经被人发现了。”明彩道,“可你若是一旦被盗山贼拖住,这饵没有你这条鱼线,即便是我也难以在短时间内收回饵食,说不得就会被大鱼咬走,反倒是不美。”
明彩让七泽烟剥离自身道果,除了要让祂伪装自己此世身更加完美之外,就是要以此为饵,想要钓一条大鱼。
再不济,钓个大鱼领着的小鱼也成嘛。
只可惜某条大鱼稳如老狗,莫说是大鱼自己了,便是祂麾下的小鱼也没有咬钩。
明彩设计的鱼饵,可并非什么一眼就能看穿的陷阱,首先想要发现这颗道果“无主”就实为不易。
历史上并非没有大罗道真因为种种意外丢了自己道果的事情发生,这其中犹以迷先生为最。
这位糊涂蛋子一不小心弄丢自己道果的事情时有发生,应当说,这也是祂道途的一部分。
而那些看似运气好,“趁其不备”摘了道果的“幸运儿”,最终都成了迷先生的一部分,成为了一个“迷”。
当然,行窃者看似在归寂之后拥有与道果的主人公平一战,决生死的机会,事实上,从未有谁成功过。
众所周知,是道果因大罗而生,而非大罗有了道果才是大罗。
但至少,这么做能将道果的主人暂时挤出诸有,比如若是真有人咬了明彩与七泽烟布下的饵食,而明彩又马失前蹄把鱼给放走了,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相当于明彩会直接失去七泽烟这个助力,保不齐诸多谋划皆为一场空。
当然,明彩有自信不会把鱼放跑就是了。
只不过现在无论大鱼小鱼都没咬饵,可若是七泽烟当真要回去看一眼这座益阳山道场形成之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必会被盗山贼所察觉。
不把饵食挂在钩上,接上鱼线,而是直接丢水里,那叫打窝,那叫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此事难解。”七泽烟同样摇了摇头,“不若我先取回道果,师尊你帮我拿着,我回去瞅一眼?”
“不必了。”明彩否决了祂的想法,“这事本就只有一次机会,可你已进过人家的‘识海’,还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