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天子假死之时,曹操终于忍不住说了句话。“难,难道陛下他真活着。”
郭嘉没有回答,反而是快死的司马徽回答了这个问题。
“让老夫来答吧,于此刻的我而言,世间一切规则已然无用,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孟德还记得秦汉么,那个取高句丽而代之的国家。”
“原本我以为张良是为了报乐浪和代方两城被灭之仇才屠灭那个国家的,可是后来我想明白了,那是在给一个人腾地方。”
“否则以张良那霸道的性子,会容得下异族在幽州附近建国,偏偏那个秦汉之主还姓刘。”
“可,可是我的人去看了,还有一些宫中老人,他们都说那不是陛下,完全就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那个刘寰的画像后来我也看了,确实不是陛下,难道另有隐情?”
“哼,无非是一些易容的障眼法罢了,加上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日三变,事情过去了好几年,那些宫中老人未必能认得出来。”
“这事还有一个佐证,无论刘备再忙,每一年他都要去秦汉的王城住上个把月,陪着刘寰外出打猎。”
“你还是否记得当初的汉胡之战,我这个好弟子郭奉孝不是在秦汉摆了那个八门金锁大阵,挡住了三部胡人西进之路么。”
“如果不是天子在那里,北汉岂会分兵去帮他防守,难道不能将兵力放在待在辽东郡的诸个县城吗?哼,私生子,糊弄鬼呢。”
郭嘉不想在这个话题多纠缠,轻咳了一声解释道。
“没有证据之事,还是不要乱加揣测了,有机会你们去刘寰当面问一问就好。”
“天子已经死在那场大火里了,是西凉军队做的,长安也是他们破的,这事天下自有公论,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老师莫要污蔑我们。”
这场辩论郭嘉已经说了非常多不该说的,甚至称张良为反贼,可这事一点也不想沾上,一个字都不想提。
司马徽懒得和郭嘉就此事争论,曹操也不蠢,答案是什么心理和明镜似的。
这事纵然以前有过猜想,可猜想被证实的时候,心里还是止不住的害怕。
是的,刘协已经死了,或者说汉天子的身份已经随着那场大火被付之一炬。
此时的刘寰是谁并不重要,在天下人心里汉室最后一位皇帝已经葬身火海,这就够了。
汉室,以及整个朝廷本就不多的威严彻底丧失,天下再无人可以用皇帝和宗室来压那些刘姓诸侯。
曹操脑海中再次浮现当日坐在洛阳城里与张良论道的情形。
是啊,一个视天下英雄于无物的人,又怎会甘心被董卓利用天子的身份破坏掉他早已布好的棋局。
可明白又能如何,那些西凉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被人玩得团团转,还想着玩挟天子以令诸侯那套,也不想想他们是那块料么。
正如郭嘉所言,这事已经盖棺定论,真相如何已没有再去深究的必要。
“奉孝你继续说吧,你的意思我也听明白了。”
“我南楚之变法并不彻底,在一些关键的地方都妥协了。”
“究其根本,是我继承了汉制,虽有变革,可终究未脱其根本。”
“就以开科举这件事来论,其实我也想效仿,以此来为国选材。”
“可阻力非常大,几乎九成的人都反对此事,我要是强行推下去,必然失了人心。”
“不像北边,完全是换了一套新的体制在玩。为此不惜在各地驻扎军队,也要确保新政的施行。”
“虽然你们在尽力封锁消息,但我还是收到了一些探报,自北汉新政以来,各地杀得人头滚滚,诛灭了不少抵抗新政的地方势力,破了不知多少座坞堡。”
“要知道战争一起,商道断绝,消息阻塞,你们急着对袁绍动手,攻占冀州剩下的三郡,也未尝不是想用战争之事去掩盖一些血淋淋的真相吧。”
“汉楚再次议和,看似我得到了许多赔偿,但其实你们巴不得停下纷争,好让新政在北方诸郡彻底生根发芽,为未来的战争积蓄更多的力量。”
“就如你所言,你们的变法团结了大多数人,旧的士族统治被终结,士农工商,四民平等,这些得了新法恩惠的人,全都会团结在北汉这个朝廷身边。”
“简单举个例子,以前你们能募得十万军队,五年,十年以后,你们顷刻之间就能拉出一支百万之师。”
听完曹操的分析,司马徽十分无语,他刚从昔日的弟子口中挖出点东西,却被这番鞭辟入里的分析给破了局。心想你明白就好,说出来作甚。
果然,郭嘉听完十分意外的看了曹操一眼,后苦笑着答道。
“突然不想说了,喝了点酒没管住嘴巴,孟德你这眼光又太毒,真个坏了张如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