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芝吓了一跳,忙拍了拍孙子,慌张道,“安安,醒醒,你怎么样了?”
想到大儿子就是发烧烧坏的,刘玉芝更慌,她抿唇,强迫着自己镇定下来。
赶紧穿好衣服,抱着安安就往门外冲。
刚才她叫了好几声,怀里的孩子压根就没有回应,一点动静都没。
柏耐寒这个时候也醒了,在屋里坐在轮椅上,他正发着呆,听到他妈慌张的叫声,眉头微拧,把门打开,正好看到他妈抱着小侄子慌张要出门的场景。
至于平常像个狼崽子一样的小侄子此刻却安安静静的被人抱在怀里。
心里有点不安,主动开口问道,“妈,安安怎么了?”
本来就没那么坚强的刘玉芝听到儿子问她话,一瞬间,眼泪差点没飙出来,脆弱道,“耐寒,怎么办?安安发烧发的昏迷不醒,都怪我,都怪我半夜睡的太死,都没发现安安生病了,他要是出事了,我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原谅自己,更没有脸去见他爸!”
柏耐寒脑袋嗡了一下,想到他哥也是因为发烧烧坏了听力,成为聋哑人,被村里人嘲笑,心突然慌了一下。
他强撑着镇定,“妈,没事,你别着急,小孩子头疼发烧的正常,我们现在就去送安安到村医那里看看。”
这是受伤退伍之后,第一次,柏耐寒主动推着轮椅往院子里走。
甚至,还抱怨自己腿不好,不然可以抱着安安飞奔到村医那里,也不至于让他妈踉踉跄跄抱着人。
有了儿子的安抚,刘玉芝镇定了许多,抱着孙子,吃力跟着。
等到了村医那里,村医张叔看到被烧的昏迷不醒的安安,下意识皱紧眉头,“怎么烧的那么严重?”
他上前接过孩子,用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得赶紧给孩子退烧,不然这样烧下去,铁定会出事!”
刘玉芝慌的不行,双手绞着,焦急看着。
他去拿了退烧药过来,还有水,要把药给孩子灌下去。
可惜,安安被烧的昏迷,药很不好灌。
没办法,刘玉芝只能上前,帮着掰开孙子的嘴巴,张叔开灌,好几次才把药给灌完,床上躺着的安安难受直哼唧。
张叔又拿了酒精,让刘玉芝拿毛巾帮着擦拭身子,物理降温也要一起进行。
这烧实在是太严重了。
就这样,张叔都生怕这孩子被烧坏了脑子。
张叔很心疼安安的爸爸,爱屋及乌,也很心疼安安,见安安被烧的那么严重,他喂完药松口气之后就想说刘玉芝几句。
怎么能那么粗心?大儿子都已经烧成聋哑人了还不知悔改。
现在又让孙子烧成这样?
只是话到了嘴边,看到刘玉芝短短时间内老了那么多,整个人精神都很憔悴,终究还是不忍心说出口。
刘玉芝是孩子的奶奶,看到孩子烧成这样,只会比他这个外人还要自责难受。
现在只希望孩子烧好之后,没有啥大事。
张叔叹了一口气,进屋又拿了几个针剂,“我给孩子打一针退烧的,这样烧退的快一点。”
这个时候也不能讲啥药量大了,只要能退烧就行。
刘玉芝跟柏耐寒都很赞同。
小孩子抵抗力弱,高烧之下,真的很容易烧出事。
打完针,三个大人紧张的盯着孩子看。
安安脸红通通的,哪怕还在昏迷,都能感觉出来他难受的不行。
柏耐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又看了看昏迷不醒的侄子和苍老的老妈,抿唇。
他不能一直都沉浸在伤痛里,这个家还需要他撑起来。
男人眼眸幽幽的,带着坚定。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药效渐渐起作用,孩子的烧开始降下来。
等过了三个小时,安安大概是没那么难受了,眉头舒展,又沉沉睡过去。
张叔检查了一遍,松了一口气,“现在烧退了,问题应该不大,你们母子俩也熬了那么久,还没吃饭吧?这里有我看着,你们赶紧回去做饭吃,吃完再过来看孩子,再说了,孩子也需要吃饭呢。”
刘玉芝哪里有心情吃饭?正要拒绝,但听张叔说到孩子,心里苦笑。
是啊,她可以不吃饭,但孙子刚生过病,身体正弱,若是醒来吃不到饭可怎么能行?
“好,我回去做饭,张兄弟,你别做饭,我正好多做一碗端过来给你吃。”
刘玉芝对村医道。
不能让人白照顾孩子。
张叔挥了挥手,算是同意了。
柏耐寒跟着一起回去。
帮着烧火做饭,大概半个小时饭就做好了,母子俩先吃,吃完再给安安和张叔送饭。
因为粮食不多了,所以,饭做的不是太稠,稠的刘玉芝不舍得吃,只盛了点稀的吃。
这次,柏耐寒没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看到他妈盛的饭,直接道,“妈,你多吃点稠的,若是粮食不够再买,你这样长久下去,若是身体不好就坏了。”
“得不偿失。”刚才做饭的时候,柏耐寒瞅了眼米缸跟面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