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高个儿,五大三粗,从小由母亲伺候到大的卫圩,见到多日不见的母亲时,就要向她发难,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不知是因为什么,他一改三十多年的脾气、秉性,愣愣的瞅着身心疲惫的母亲。或许,他从母亲的精神状态中,有了一丝的怜悯?母亲不在家时,面对肃静的屋子,或多或少有些新鲜感。独居的生活,使他感到一个人在家时的宁静与舒缓。当阳光透过窗棂,撒满屋子的时候,浓浓的暖意和惬意,使人产生出许多遐想:父亲的钱,给的没有以前那么痛快了,母亲又经常不在家……卫圩宁重的坐在沙发上:都这么大了,还需要母亲帮助做事吗?也许是他良心发现?如今,他能腾出时间来想自己的未来和未来的生活安排?这种生活既踏实又无悠无虑。他进一步设计出未来的家庭和媳妇……他从桌上拿起汉语词典,漫无边际的翻来翻去。中午的时候,他感觉饿了,便拿起一包方便面,犹豫再三,还是泡上了。也不知道是第几次泡面了?吃面是他的强项,无论怎么吃他都不厌烦。可是今天他却打起怵来,无论如何,他也找不到原因,最后只有归纳到胃上,是胃口让他有了够性气。于是,他不断的给母亲打电话。桑梓馨告诉他,自己回不去,让他照顾好自己。他放下电话,还是没辙,于是他又播给母亲。无奈之下,桑梓馨想到了饭店,她让儿子去他曾经去过的饭店。卫圩听到后,一口回绝了母亲。因为他还没有独立做事的能力,也不知道自己需要怎么过去。可是,母亲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尽管他一肚子的气无处去撒,也不能没完没了的再打电话了。他看着泡得鼓胀的面,犹豫不定了,最终还是采纳了母亲的意见。
他穿上衣服,下了楼,一直走到饭店门口。当他确定是这家饭店后,他却不往店里进,只是在门口徘徊着:进去说个啥儿呀?店里的人会不会瞧不起人?还是回家吃吧。他在店外犹豫不定时,店里的服务员认出了他,便把他请到店里。人们见熟人来了,都很热情的和他打着招呼,他又坐在以前坐的那张桌子上。不一会儿,菜就上齐了,并且多了两小蝶儿菜。他不解的看着四蝶儿菜,服务员说:是老板叫上的。卫圩听清楚后,便拿起了筷子,服务员又给他端来一杯白酒,于是他才开始吃、喝。当他把最后一口酒喝下去时,服务员立马给他上了两瓶啤酒,并且给他起开了一瓶。他接过啤酒,倒满了杯,喝了一大口后,嘴角露出满意的微笑。他感慨到:在饭店里吃饭,比一个人在家温暖多了。他一边喝,一边想:“以前怎么就没有这种感觉呢?”在饭店吃饭省时、省事,不用自己动手,只要坐到这儿,什么都可以吃,他美滋滋的喝着啤酒。两个小时的用餐,解决了卫圩一天的饭食。晚上如果饿了,可以嚼口方便面。
他悠闲的回到了家,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无聊的又拿起了现代汉语词典。然而,手里拿着词典却想着另一件事一一钱的地位和作用毋庸置疑,又是无可替代的。由此,才有了钱能通天、立命的作用。然而,钱并不是大风刮来的,都是一分一角挣来的……自己却不去挣……花得倒自由自在,理直气壮。想到这儿,他放下手中的词典。能挣钱的父母成就了他,父母把挣来的钱都给他,因为他是他们的儿子。但是十八岁的时候,就该当别论了。自食其力是做人的标准,特别是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理应担起家庭的责任。父母己经完成了使命,如果再让父母养着,哪就是义务服务了。这么多年的积攒,钱已经够成大的整数了。想到这儿,他却打了个寒战,自己没挣一分钱,没有出过力,就积攒起这么多的钱,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真的,只有指望着父母吗?”他问自己。己过而立之年的卫圩,才想这个问题,是不是晚了点儿?自己没有一技之长,什么也不会做,应该学点什么,似乎又没有什么可学的。既然如此,就要在态度上有所转变,起码要好好和父、母说话。以前的做法,对父母的态度……使父母伤透了脑筋,但是父母倒不怪自己……卫圩发自内心的想。可是他不一定能想明白,毕竟想和做是两码事儿。自己要学着做事,然后再学着挣钱,卫圩越想越兴奋,于是他站起来,打开一瓶水,喝了几口,又坐下,拿起词典来,但他再也无心学习了。
他的思路断了,但是起码他想过的事情不会这么快就忘。几度清醒,几度糊涂的他,又有了迷茫的思考。
自从桑梓馨退休后,便开启自由的生活空间,尽管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尽管她做的事情棘手、难办,弄不好就会满盘皆输。如果这个人,只是有个漂亮的皮囊,也很难有好事情。然而桑梓馨所做的事情,是一次次小心谨慎,胆战心惊的救人、救火中完成的。而在桑梓馨的努力和付出下,事情虽然已经平定下来,但时至今日,她仍心有余悸,因为这种事情很难说清楚好、坏,随时随地,还会随着时间和空间,随着环境和人为的因素而变化。几个人费这么大的心思,摆平的事儿,如果倒霉的事再次落在局长头上,哪只能怪他喝凉水都塞牙了,自己只好认命。她不再想这个问题了,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被她俘获的“猎物”,都是手握重权的实力派人物,可以呼风唤雨,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