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辛苦你了。”闵柏涵执起郑荷华的手。
“殿下说这些做什么,本就是妾分内之事。”话不过两句,郑荷华便又有些哽咽。
闵柏涵牵着郑荷华的手,身后跟着一众婢女内侍,赵莹莹被远远甩在身后无人理会。
她远远地跟在身后,只能从众人身边的缝隙中看见前方那一对牵着手行走的男女,心里艳羡的同时却也觉得有些不屑。
同样为妾,凭什么自己就要备受冷落?同样为妾,凭什么那个女人就受人恭敬,又与王爷亲密无间,似正经夫妻一般?
这些话赵莹莹只敢在心里想一想,却是半点也不敢表露的,今日的羞辱她已经受够了。
“风华的身体如何了?”
“姐姐的身体具体如何,妾并不知……”郑荷华苦笑一声,“先前姐姐日日为殿下和百姓祈福,不知为何却是病倒了,只……只姐姐院里的人防我如洪水猛兽,就连我想派人进宫去请御医都不许。”
郑荷华适时地止住了话语,并不多言自己如何,也不言自己所受到的薄待,只把想象空间留给了闵柏涵。
她深知过犹则不及的道理,且在这上面以前吃过亏,同一个沟壑,她怎么会任由自己跌倒两次?
至于那个女人,则更是不足为惧,小门小户出来的,行端举止都透着一股小家子气,野心倒是有,只这吃人的王府……她想要出头难上加难。
王府后院的女人,又有哪个不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就连侍妾都是贵府里庶出的女儿,又有哪个不是一顶轿子抬进来的?
只这般自己走进来的,倒是头一回!这般自荐枕席的人,与花柳巷低贱的娼妓又有何异?
眼下殿下不过是新鲜罢了,等这鲜劲儿过了,只怕殿下会感到有辱身份……
半垂眼眸的郑荷华眼中浮现一抹笑意,殿下是多情的,却也是凉薄的,更是多疑的。
闵柏涵听完郑荷华的话后,却是深深拧起了眉,“她这般不不是胡闹么!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病症,却几次三番阻挠,简直不知好歹!”
“屋子里的人都是死人不成?任她这般胡闹!”
闵柏涵原本对郑风华的所为颇感欣慰,但到了此时,便只觉得恼火,心底深处更是隐约有了一种猜测。
这种猜测让他怒火中烧,只万不能言说出口,脚下步伐不免有了些许急促。
郑荷华被拽了一个踉跄,眼中闪过不悦,旋即便停下脚步催促道:“殿下快些去姐姐院里探望吧,妾晚些再过去,小炉子上炖的汤还要些时候才能好。”
闵柏涵驻足轻抚郑荷华被晒红的脸,口中低叹一声,“你先回去休息吧,晚些时候过去看你。”
郑荷华立在路口看着闵柏涵急匆匆的脚步,抬手捏着帕子擦了擦刚才被抚过的地方,面色有些恹恹,连对那些抬去院里的礼物也失了兴致。
看来,也许是她低估了郑风华在他心里的地位,只是一个疯婆子为王府主母,他怕是想要也不敢要了!
郑荷华甚至有些恶毒的想,她报仇的方式到底还是心慈手软了些,至少让他们夫妻还见面了,她可还未来得及看一眼她的孩子……
“新进府的人,你看着给安排个院子吧!”郑荷华看了眼立在一旁的管家,便带人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个地方官员之女,又是自荐枕席,能承宠多久她并不在意,她只在意王府主母的位置。
到了涵华院,果然如郑荷华所言那般,戒备森严,这令闵柏涵心头怒火突突,是以迎上来的婢女双眼通红满面焦急时,他也自是想到了别处。
“王妃呢?”
听见这般恼怒的语气,婢女便猜定是那个两面三刀的荷侧妃在王爷面前说了什么,只敢怒不敢言,心头又替自家主子感到委屈,当下便凝噎道:“回殿下,娘娘她病症不清,请了多少个大夫都没法医治,如今已是卧床不起……”
“你们这帮废物,病症不清?如何不去宫中请太医?”闵柏涵张口便怒斥道。
“殿……殿下……”婢女嗫喏着,却说不出话来。
闵柏涵的面色太过骇人,他只觉今日的桩桩件件没一件顺心的。
一脚踹开紧闭的房门,眼前的昏暗让他脚下踉跄,站稳后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和一股极其细微的骚臭味,还有一股檀香赢荡。
种种气味掺杂在一起,险些让他感到窒息,这让闵柏涵更为恼火。
虽实情并不如心中猜测那般,但眼前所见种种也已经抵消了他心中那微薄的怜惜。
等立在床榻前,见到榻上之人枯瘦的面容时,他还是忍不住退后了两步,甚至他闻到那股骚臭味就是从这床榻上传来的。
见到他这般神色,立在一旁的婢女嗫喏着解释道:“娘娘卧榻已经月余,自是……自是不能自理,婢子们……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