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跺回自己的房间,没有丝毫睡意,坐在桌子旁,摩挲着自己的左手。
“看来出大事了。”卢敬玄有气无力的蜷缩在角落里,脸上是幸灾乐祸的笑。
聪耀华撇了一眼,不做声。
“我被你囚禁了半年的时间,也算是熟人了吧,总共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我要不是知道你会说话,都以为你是哑巴。你不说话不着急吗,你对别人也不说话?”卢敬玄扶着墙站起身,舒展一下筋骨。
“你的左手是怎么了,我经常看见你盯着自己的左手傻笑。”卢敬玄看了一眼窗外,继续说到“现在是月黑风高夜,适合做贼,奈何我被你下了药,没有翻墙的力气。但是漫漫长夜孤枕难眠,怎么样,给我讲讲左手的故事,打发无聊的时光。”
聪耀华眼露寒芒,警告卢敬玄不该问的不要问。
“不愿意就算了”卢敬玄慢慢挪动着步子,一脸苦楚“下一次能不能少放些软筋散,好歹让我能动弹动弹,总是瘫在地上也不是个事。”终于挪到了桌子旁,坐在凳子上,与聪耀华平起平坐。不然他一本正经的坐着,自己瘫着,这样显得自己好像低人一等。
“你快死的那几日,有个给我送饭的小姑娘,是你什么人,小娘子?”卢敬玄疑惑的想了想,又否定自己的话。“应该不是,小姑娘很伶俐,喜欢你这个闷葫芦绝对是你给她下药了。虽然我很讨厌你,但不得不承认你还算是个正人君子,应该不会祸害一个小娃娃。哎!再问你一个事,小姑娘不和我说话,是不是你教的。”
聪耀华抬起手,把一个杯子放在卢敬玄的面前,又斟满水。说了这么多话,应该是要喝水的。
“算了,还是说说你今日是怎么,没见过你心烦意乱、思绪不佳的时候。”卢敬玄表现出一副知心老大哥的模样,仿佛能解忧愁、排万难。
“你走吧。”聪耀华看着自己的左手,轻轻说着。
“嗯?”他说什么,半年不见天日的时光让自己出现幻觉了,还是耳朵不好使了。
聪耀华抬起头,郑重的又说一遍“你走吧。”
卢敬玄百思不得其解的睁着大眼睛,望着聪耀华。这是几个意思,平白无故的囚禁他,又平白无故的放他走,聪耀华也不像是闲得无聊消遣他的人。突然,瞳孔放大,该不会是要结果了他吧。也好,可以早一些去陪辛夷。
看到卢敬玄的样子,聪耀华就知道他想多了,“我不杀你,只望你从此销声匿迹。”
思索良久也悟不出道理来,生死已置之度外,就是这个好奇让他百爪挠心,“为什么?”
“找不到杀你的理由。”当初留着卢敬玄是想在顾中瑭那里领个赏,把他调回京城,或是放逐任何地方都可以,只求离开姚飞月,他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离开才不会殃及与她。后来,他担心东窗事发,与姚飞月曝露在阳光之下,招致杀身之祸把卢敬玄送到帝王面前,希望可以减轻对他们的处罚。如今,他想嫁祸。
卢敬玄沉默片刻,说到“你今天很奇怪”。又是沉默,好一会儿,继续说着“你知道我是谁?”
聪耀华的眼眸中寒光微闪,面色平静,望着自己的左手,“不知道。”
嗤的一声笑,卢敬玄望着眼前不善言辞的人,面色渐渐凝重“你是朝廷的人。”
聪耀华猛的抬起头,那双眼睛里都有什么,狰狞可怖,让卢敬玄一个不怕死的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不由自主的想往后退去。
惊惧过后,卢敬玄垂下头,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他都成了别人案板上的鱼肉,还有什么可怕的。
手不自觉的探上藏在袖笼里的匕首,此人不能留。
“你是飞骑军。”卢敬玄精光闪闪的目光,直勾勾看着惊慌失措的人。
他不与卢敬玄说话,因为怕言多必失。而卢敬玄没有证据,说出的话纯粹是诈他,他轻而易举上了当。有了在意的人才害怕自己的身份被人知晓,从而连累姚飞月受到伤害。看来自己的阅历太浅,无妨,卢敬玄手下败将而已,杀了就是了。
“看你的反映,我猜对了。躲了十几年了,看来是躲不过去了,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本来就打不过你,又被你下了药,你也没有拿剑抹脖子的爱好,就是我去见阎王了。”卢敬玄一身轻松,死对他来说仿佛就是出门吃碗馄饨。思索片刻,又说到“你刚刚要放我走,怕是有什么大计划吧。如今要弄死我,会不会坏了你的计划。”他的神色哀伤起来,飞骑军,大豫王朝最锋利的剑,杀人无数、破城有方,风光无限,可是他们的悲哀谁人知晓。
聪耀华无言以对,他的计划是什么,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卢敬玄看着眼前干净的桌上,思绪不知道跑到哪个桃花源了,似是自言自语,又好像和聪耀华唠家常,半是哀伤半是惆怅说着“小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几岁。”苦涩的笑爬上脸庞,无父无母的孩子连自己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