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淮南分楼。
一晃过去了一个多月,屋外飘起雪花,屋内炉子烧得正旺。叶言之却并没有老实躺着,光着脚穿着单薄的衣服提着剑站在院子里。
“少主,叶言之又……”独孤雁怕伤了她只好去找应萱。
“你留在这替我做决定就行。”应萱正和江南分楼几位主事商议几个年后的大单子。
“可是……”几个主事面面相觑。
“是,少主。”独孤雁与应萱耳语两句后已经领会她的意思。
应萱进入院子时,看到叶言之正拿着剑与两个隐卫对峙,那两人身上的袍子被划出几道口子,好在因为她内力已经减半,其他人虽然控制不住她,但能躲开。
“先下去吧。”应萱走到叶言之面前,很熟练地夺下手里的剑,又将她打晕,抱起来进入房间小心地放在榻上盖好被子。
半个时辰后玉春走进来,身上落了不少雪。
“刚刚又发作了。”应萱一脸担心看着熟睡的叶言之,这几日还未见她清醒过,“怎么好像还严重了,不会是柳承肃还下了什么毒吧?”
“失心之症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治好的,首先得散去她的内力,保证治疗的时候不会伤人。”玉春将花费几日调配的化功散喂叶言之吃下。
“这药不会影响……”片刻后应萱看着叶言之额头冒出汗。
“这不是一般的化功散,只要等禹儿恢复神智身体好转后,届时运功调息七日便可恢复如常。”玉春摸了叶言之的脉搏随后点了点头,“还要连着服用三日,这段时间应该都会处于昏睡状态。”
却在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少主,有洛阳的贵客到了。”守卫在门外通报。
“贵客?”玉春迟疑片刻但看到应萱表情就猜出来了,“难道是东宫的人?”
“就不该送那份信。”应萱本不想见任何人。
“你放心吧,等下我喂她吃饭。”玉春走到火炉边坐下换炭。
前堂。
“殿下,为何应萱还没出来。”高剑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还未见过你这般急躁的样子。”方辞穿着像是个纨绔,衬的一旁站着的高剑像个打手。
“一进到这里面就浑身不舒服。”高剑小声嘀咕。
“让两位久等了。”应萱换了一身素色袍子故意让他们久等。
“听说少主将叶言之带回烨国,我很是感激,只是……”方辞这次是来要人的,“只是言之毕竟是玄羽卫,已经不再是隐楼的人了。”
“禹儿是唯一的弟子,从凉城回来后便得了失心之症,还需要静养。”应萱知道方辞在打什么主意,“加上外伤内伤尚未痊愈,也不方便让殿下看到。”
“你……”方辞脸色不是很好,但话还是咽了下去,“我会请御医替她治病。”
“叶言之不过是殿下的下属,你拿什么保证叶言之会恢复如初?”应萱示意屏风后的隐卫先撤下。
“原来如此。”方辞自然不能说出叶言之是自己同父异母妹妹的事情,又听到屏风后的动静知道今天人是带不走了,“那还请少主好好照顾言之,让她早日回洛阳,我就先离开了。”
“你去送殿下出去吧。”应萱起身送方辞离开。
等两人出了分楼,方辞忽然笑出声。
“殿下,您不会也……”高剑担心方辞精神状况。
“有意思。”方辞此刻已经不生气了,倒是对这个冷言冷语的女子来了兴趣。
“殿下今日为何说是来接叶言之的。”高剑不明白,“若是接她,只要随便派个人就行。”
“楼主花固安此人手眼通天,但心思深沉不能全信,今日见到少主应萱,看她担心叶言之的模样倒是让我有些意外。”方辞仔细回忆。
“江湖上一直有传言,隐楼与叶家有旧仇,当初殿下告诉我叶老将军送叶言之入隐楼的事情,我还不信。”高剑撇了撇嘴。
“明日你将这封信交给她。”方辞从怀中取出一封早就写好的书信,“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啊,您还要见她?”高剑担心应萱不会赴约。
“她会准时出现的。”方辞这次借着来江南巡防的机会重新布局,确保父皇百年以后自己可以坐稳江山,活动活动去拉拢该拉拢的人。
次日傍晚,醉仙楼。
应萱如约而至,这里是扬州最繁华的地段,甩掉花固安安排的尾巴毫不费力。她沿着楼梯走到顶层,此处是附近最高的地方可以一览扬州坊市之景。
“高剑,你去楼下守着。”方辞起身走过来。
“是,殿下。”高剑行礼后退到楼梯处往下走。
不远处钟楼传来低沉的敲钟声,惊起飞鸟掠过屋檐。
“殿下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