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玄双手抱着脑袋,目光涣散的看着屋顶,并没有用心想着最后一道剑痕的事情,神思已经游于天外。
不得不说,这一趟来阳瞿的收获很大。
虽然还只是粗浅的让系统爸爸对这几招剑法做了复刻,尚未正式的修行与观想,就好像他前世在知乎、b站或者微博上的先码后看行为。
但陆玄已经感受到了聂政的剑术之牛批。
范雎曾说功法招数最强的形式,是近乎于道。
所谓近乎道,就是隐隐的影响甚至成为了天地法则的一环。
一招出手,如同天地法则一般不讲道理。
比如商君创造的生生不息法,可以消融分解世间一切有形之物。
比如庄周传给他的那招养生主里的庖丁解牛,可以无视防御的造成杀伤。
又比如鸱夷子皮的天机易算。
这样的功法,举世也没有几招,而陆玄就掌握了其中的两样。
这也是范雎对陆玄的修炼资质感到惊叹的重要原因之一。
而聂政的剑术之强,以陆玄的见识来看,虽然还没到近乎于道的地步,但也就是差了一点点而已了。
尤其是这些剑术对陆玄这个擅长近战的粗鄙至人来说,对战力的增幅更是突出。
至人高手原本的战力,大约相当于天人一重楼高手。
而陆玄因为掌握多姿势、多体位的顶级功法,而且扛过无数雷劫、甚至干过雷眼,体魄的强度更加夸张,因此范雎判断对他的战力评价是在天人二重楼的梯队里。
但陆玄自己知道,他的实力还能算得更强一点——因为他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系统加成。
系统在身,他的续航能力和耐艹程度都大大提升,而且心态比别人更豁得出去。
可即便如此,也就是勉强够到天人三重楼的战力水平,打起架来还是被爆锤的命。
但如果是掌握了聂政的系列剑法,尤其是那招“杀思”后,情况就将发生新的变化了!
和天人三重楼高手四平八稳的打架,应该还是打不过......但如果是搏命,也许就有点机会了!
这已经达到了他从楚国出发之前,对这趟阳瞿之行所抱的最高预期。
“范雎加尉缭,晋国的聂政和信陵君应该也会加入,再加上田文这个猛人,还有春申君也可能并入造反阵营,而我可以充当一个天人三重楼的大高手......”
“这个阵容,几乎就算是拉了半座天下的天人了,打一个商君殿的话,也应该差不离了吧......”
陆玄掰着手指算了半天,忽然觉得保住范雎的狗命,难度变小了很多。
“想我一个堂堂宅男,为了保住这个狗东西的命,已经主动在外漂泊流浪了快两年时间!”
“这次回去,无论如何都得让他给我搜集最新最猛的素材!”
他又随即想到了咸阳城里的朋友们。
“那么久没回去,安平山那帮傻子倒还好,就是不知道长贵一个人蹲在森罗山上,精神状态怎么样了.....”
“很久没有打过势均力敌的麻将了,手好痒,可恶......”
“是不是到点了啊,好困......”
聂政从道士进屋之后,就盘腿坐在了屋外的一块石头上,虽然始终没有露面,但一直关注着屋里的动静。
道士的悟性不错,甚至都可以说有些超出他的想象。
不仅迅速的洞察了这二十二万道剑痕的编织成的迷阵,而且已经找到了其中的五道蕴含圆满剑意的剑痕。
不过令他有些奇怪的,是道士对寻找第六道剑痕消极怠工的模样。
这家伙竟然就这么躺到了地上,露出了慵懒的神情和模样,像是在琢磨其他的事情,过了一会,竟然直接睡了过去!
放弃了吗......
夜里的露水已经隐隐蘸湿聂政的麻衣,他的表情仍然是一副冷淡平静的颜色,但眼眸里透露出淡淡的失望。
第六道剑痕,是他更希望道士能看穿的剑。
天空渐渐从漆黑变淡,然后又变成灰白的色泽。
陆玄在石屋之内一片黑暗,察觉不到外面天色的变化,但也在此时打了个哈欠醒来,这就是多年规律作息养成的生物钟的力量。
他睁开眼睛,入眼仍是顶上的那一整面空白的剑痕,数万道聂政留下的,一道自己的,他又盯了好一会,浸入心神试了不少道剑痕,仍未看出丝毫头绪。
不禁为自己躺下睡一会的英明决定而感到庆幸。
虽然没有突破,但至少养足了精神。
就好像当年遇到变态的专业课考试时,室友连夜痛苦的预习,而自己就能坦然的一觉睡到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