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落山后,众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后,就各自回房休息。
客栈大堂中,只剩萧策与沈无伤师徒,陪着葛思佗坐在桌旁。
直到此刻萧策都不敢相信,传闻中有活死人肉白骨之能的当代医圣,会是这么一个不修边幅的糟老头。
葛思佗老神在在的自顾自饮酒,完全无视这师徒俩狐疑的目光。
沈无伤敲了敲桌子说道。
“葛老头,你不是在云游四方嘛,咋会回京城了?”
葛思佗抿了一口酒,才笑眯眯的盯着萧策。
“老夫算着六殿下身子快垮了,就提前回京打算为他延长寿数,岂料我是操空心白跑一趟。”
萧策被葛思佗盯得浑身不适,当年就是这老货断定他活不过二十岁。
但既然对方是为自己而来,萧策还是应该表达谢意,于是起身对着葛思佗行了一礼。
“多谢葛佬爱护之心,萧策能及时等到解毒之日,也多亏当年葛佬的悉心救治,不过让葛佬舟车劳顿白跑一趟,晚辈也着实过意不去。”
葛思坨笑着摆了摆手。
“也不算白忙活,老夫在路上遇到个姓海的女娃娃,顺手给她调理了一下身体,也算是间接帮到六殿下了吧。”
萧策闻言神情激动的站了起来,自海朝云带伤离开长安后就彻底杳无音讯,萧策这些天来虽说表面依旧平静,可心中的担忧和思念与日俱增。
“葛佬。。。她还好吗?”
见萧策一提起海朝云便乱了方寸,葛思坨又拍着胸脯道。
“老夫亲自出手,海姑娘好的不能再好了,只是老夫让她回到南疆后需安心静养,六殿下怕是得等上半年,才会再听到海姑娘的消息了。”
萧策闻言总算安心,诚心实意的又朝葛思佗行了一礼。
“多谢葛佬出手相助内子,萧策感激不尽!”
葛思佗望着萧策不由欣慰的点头,既然六殿下坚定的以海朝云为妻,便也不枉海朝云离开前的依恋不舍。
等萧策坐回原位后,沈无伤才盯着葛思佗问道。
“葛老头,既然你都知道策儿的冷香寒已解,为何还要找到这里来?”
萧策也困惑葛思佗的来意,便也跟着望了过去。
葛思佗抬手捻着手指说道。
“老夫听闻六殿下拜了枪魁为师,便好奇殿下如今的身体情况,不知殿下可否让老夫为你号一下脉?”
神医的免费体检,旁人求都求不来,萧策自然是欢喜的将手腕伸了过去。
“那就有劳葛佬啦。”
葛思佗将手搭在萧策的手腕上,没过一会儿花白的眉毛便跳起了舞。
“世间竟有这种事!真是叫老夫开了眼界。。。”
见葛思佗一边号脉一边摇头感叹,萧策跟沈无伤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沈无伤不耐烦的说道。
“葛老头,你别装神弄鬼的,我这徒儿身子如何?”
葛思佗继续搭着萧策的脉搏,忍不住向沈无伤责怪道。
“你是怎么当人家师傅的?就没察觉过六殿下筋脉的异常吗?”
萧策与沈无伤闻言心头一突,难不成萧策的身体还有隐疾不成?
就听沈无伤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我曾细细检查过策儿的根骨,气血不足,内里虚浮,筋脉更是常年被寒毒侵蚀孱弱不堪。。。”
“迂腐!庶子武夫充什么医者?你懂什么叫筋脉吗?”
不等沈无伤说完,葛思佗便急声打断。
“你莫非从未向六皇子丹田内输入过真气?”
沈无伤闻言微微蹙眉。
“他的筋脉太脆弱,我不敢盲目的灌输真气,怕毁坏他的身体。。。”
“愚不可及!六皇子连龙气都能完整接纳,会承受不住你一个凡夫俗子的真气?”
三番两次说话被打断,沈无伤都冒出了些许怒火,可听完葛思佗的话后,沈无伤却突然目光一亮,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难道说。。。策儿这是返婴还本?”
葛思佗这次总算略显满意的满意的点头。
“好在你还不算太笨,若是连这都想不明白,老夫真怀疑你这枪魁是从哪骗来的?”
沈无伤没有计较葛思佗的挖苦,转身就拉着萧策上下来回不住打量,像是发现了稀世珍宝般。
萧策一头雾水,从头到尾都听不懂这两人的话,不禁困惑的开口。
“额。。。师傅你先别摇了,葛佬说我筋脉有异,不知是出了什么问题?”
葛思佗抽回号脉的手,又恋恋不舍的在萧策手腕上抠了抠,才用萧策能听懂的方式开口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