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晚宴就这般结束了,问青天和刘志咏二人时刻观察着赵筑邶的脸色,赵筑邶却是一直低头吃饭,那跪在地上的俩人瞬身都被汗水湿透,但也不敢抬头看赵筑邶。
赵筑邶待到吃饱之时,用手帕一抹嘴,然后将手帕一丢,冷哼一声站起身来。
田甜和孙雨村听到赵筑邶的动静,不自觉地身子哆嗦了两下。
赵筑邶开始背着手在客栈里走来走去,脸上愁眉紧锁,问青天和刘志咏都感觉到,若是赵筑邶心里一个不爽,这孙雨村和田甜估计下一秒便会身首异处。
赵筑邶在走了一盏茶时间之后,猛地停住脚步,看向那不自然的韩锦统。
赵筑邶冷冷的说道:“韩锦统,今日你跟在我们三人后面,意欲何为?给我如实招来。”
韩锦统看那赵筑邶凶神恶煞的模样,倒也忍不住打了个冷战,随即又赶紧用强硬的语气说道:“我出来走江湖,与你何干?”
“走江湖?好一个走江湖!韩锦统,你是不是受你那该死的韩遇春的指示,随我到崆峒派去抢人?”赵筑邶声音又大了几分。
“抢人?抢什么人?你别从这里瞎泼脏水,我虽然没有你的权势大,但我可不怕你。”韩锦统说着起身,拿着一把长剑,紧紧抓着剑柄,就好像如果赵筑邶再咄咄逼人,她便会抽剑砍杀赵筑邶。
赵筑邶冷笑一声,摇了摇头,嘴里低声的嘟囔着:“果然,那老东西真以为那韩锦一已经死了,这样也好,也好。”
客栈里的人除了问青天以外,谁都没听清赵筑邶的这一句嘟囔。
问青天眯着眼看着赵筑邶,心里也盘算起来,看来这明教之后定然会消失了。
赵筑邶脸色不再那么冰冷。
赵筑邶看着跪地的二人,脸色缓和了许多,淡淡的说道:“孙雨村,田甜,起来吧。”
孙雨村和田甜偷偷对视一眼,一时不知该不该起来,俩人心里可都惧怕的很,今日这过错真是有些大,就说这崆峒派最秘密的计划,就这般被外人知道了,俩人还不是该被千刀万剐的罪责?
赵筑邶见俩人没有起身,冷哼了一声说道:“怎么?就这么违抗我的命令吗?”
田甜急忙起身,那孙雨村知道此事责任最大的是自己,还是跪在地上,只是大声的说道:“少主,是我做事没动脑子,是我的责任,请您惩戒!”
赵筑邶呵呵笑了一声说道:“孙雨村,对吧,你入我崆峒派已有十年了吧?”
孙雨村急忙说道:“自我入崆峒到今日,已有十二年了。”
赵筑邶点了点头,沉默了许久才喃喃道:“十二年,十二年啊,孙雨村,这事也不全是你的责任,你也不必自责,咱们这计划,确实光靠咱们崆峒是完不成的,你确实也是以大局为重,我没那么不通人情,起来吧。”
孙雨村听赵筑邶这般说,倒也知道自己再跪下去就有些矫情了,便珊珊的起身,眼中满含感动的看着赵筑邶。
赵筑邶笑了笑说道:“你们二人,都是我崆峒派的老人了,今日之事,过去便过去了,而且这么看来,你们在这里确实是做了一些成绩,嗯,很好,下去吧。”
赵筑邶说完看着那倒在血泊里的崔令名,眼中闪过可惜的神色,几步上前从崔令名的脖子处拔出铁扇,随意的用手一甩,那铁扇上的血便被甩了下去,倒是有干涸的血迹,赵筑邶走到房檐下,用那顺着房檐流下的雨水擦了擦铁扇。
赵筑邶看着泥泞的官道,心里也是一阵踌躇,这几日总想着韩锦一的事情,让他变的有些急躁,正所谓关心则乱,赵筑邶倒也懂这个道理。
想起之后的崆峒大计,赵筑邶又是一阵难受,这计划便是由韩锦一想出来的,虽然是大胆的很,倒也符合韩锦一那性格,赵筑邶自然是愿意听从韩锦一的安排,就这样,不断有崆峒弟子开始去明朝各地进行潜伏,无论是落草为寇还是偷帖当官,都已经有了一番势力。
赵筑邶不愿再去想,转过身去看着刘志咏和问青天,笑了笑说道:“青天,咏哥,明日一早估计雨就会停了,我们便明早上路吧,早些休息吧。”
问青天和刘志咏只是点了点头,俩人都看出赵筑邶心事重重,也便不再多说什么。
赵筑邶强撑一个笑脸,将铁扇拿在手上,一步一步上了二楼。
刘志咏和问青天对视一眼,都是无奈一笑,便也上了二楼休息起来。
那被忽视的韩锦统,此时已经气的脸色通红,那孙雨村和田甜将崔令名的尸首带出客栈,也不知道带去哪里埋了起来,客栈一楼便只剩下韩锦统一人,韩锦统想起刚才赵筑邶对她那咄咄逼人的样子,眼泪再也抑制不住,顺着脸颊如泉涌一般流下。
一夜无事。
雷雨骤停。
第二日清早。
问青天醒来便被太阳晃了眼睛,问青天用手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