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天气暖和,清水村的冻土开始化了,苏老二、苏老三、苏老四打了几十块石头,去地里弄界碑,防止别人侵占他们的田,苏老五接了个活儿,去附近几个村上帮着养羊、养猪的人家阉羊崽、猪崽。
张晓兰去炭窑那边找张红壮买碳,刘莺莺在家看顾晏家、晏和读书,吴春荷一个人带着晏齐、晏兴来祠会这边看村长打春牛,等她们排队拿到五谷后,两个小子抢着帮她拿,吴春荷就分了他们一人半斤装在兜布里拿着,谁承想两个小子转身之际,被一个比他们大两岁的男娃故意撞上来,五谷瞬间撒了一地。
晏齐、晏兴还在揉着被撞疼的鼻子,那男娃却先发制人的喊了一声,“嘿!你们这两个外乡小子,凭什么故意撞我!”
说完,他不计较似的摆摆手,迅速蹲下去捡五谷。
眼看自家的五谷就要进他袋子,吴春荷乐了,就在旁边揣着手看。
晏兴回神,气得瞪着眼睛要撞开他,晏齐先按住他,转头向路过的林大哥媳妇问那男娃的身份,“林婶婶,他是谁?”
林大哥媳妇道,“那是王薪牧儿子,王立生,平常仗着自己长得壮实,没少欺负像你们这样的细娃,有时候连大人也讹,趁他没捡完,你们快把地上剩的捡回家吧!”
说完,她走了。
晏兴气冲冲道,“三哥,你别拦着我,我打的过他!”
晏齐不慌,等王立新把五谷都装进他袋子里后,轻蔑的扫了他们一眼,“以后长点儿眼,别什么人都敢撞。”
说完,他转身要走。
晏齐这才冷哼一声,一脚踹他后膝盖上,“四弟,动手!”
王立新被踹了一脚,还没站稳,紧跟着一个大肉球从后面冲过来,将他推倒在地,伸出白藕似的小胖手骑在他背上勒住他喉咙,喝道,“大坏蛋!你爹娘没教过你抢别人东西不对吗?让你撞我!让你抢我家的东西!”
这是三哥教他的,打人的时候要师出有名,不能让别人误会他们是在欺负人。
苏老太掌着钱,从来不少家里人的油水吃,两个月过去,晏兴瘦小的胳膊长得白白胖胖的,有力气的很,偏偏他这样大的小孩儿正是掌握不好力道的年纪,没一会儿,王立新就被他勒的脸红脖子粗,想推开他竟然推开不了!
窒息感越来越强烈,王立新又气又恼,却不得不短暂服输,艰难喊道,“咯咯……放……放手!”
“放手?你认不认错!错了以后改不改?不说就不放!”
晏齐走过来对着他屁股补了几脚,王立新今天穿的新衣服上没一会儿就多了几个小脚丫印子。
村民们吓了一跳,一看挨打的是王立新,立即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道,“哎呀,打架了打架了!王薪牧媳妇,还不快来救你儿子!”
王薪牧媳妇被喊过来,一看儿子挨打,脸上准备好的道歉之色立即拉了下来,上前推开晏齐,拎开晏兴,转头指着他们两个质问道,“你们两个外乡人还有没有家教?光天白日的就这么欺负人,难道是土匪头子养大的吗!”
说完,她要去拽晏齐手里捏着的五谷袋子。
吴春荷脸上乐呵呵的笑容消失不见,一把上前推开她,站在两个侄子面前冷冷看着对方,“王立新他娘,刚才我家孩子被你儿子欺负,我这个当大人的可没插手管吧?本来也只是小孩子们打个架的事儿,伤不到筋骨,大人要是下场可就不一样了。”
王薪牧媳妇要是敢插手教训晏齐、晏兴,吴春荷就会跟她硬刚。
再闹大点儿,就是两家的男人因为这件小事儿打起来。
苏家四个成年壮丁,尤其是那苏老四、苏老五,徒手扛六七百斤的野猪下山,还不带喘气儿的,村里有几个男人能是他们的对手?
王薪牧媳妇脸色更加难看,气得胸腔起伏,拽起王立新道,“走!儿子,咱以后不跟这样没教养的人家来往!”
王立新拍了拍屁股上的鞋印,不甘心道,“娘,他们仗着人多欺负我人少!”
晏齐还嘴道,“那你还仗着人高欺负我们人小呢!”
村民们被逗得一乐,哈哈笑了起来。
王立新本来就气,听了这话更是火冒三丈,扭头就挣开他娘的手,举起拳头朝晏齐冲过去,“我让你小子嘴贱!”
众人吓了一跳,忙对吴春荷道,“快带你侄子回去,这小子打红眼了!”
吴春荷拍拍晏齐、晏兴,“他爱打咱就陪他打,最好一次性把他打服咯!省得以后找咱们麻烦。”
她说完,晏齐、晏兴就点头上了,王立新比他俩大,又比他俩壮实,没有晏齐那一脚偷袭的话,谁输谁赢还真不好说。
有村民不忍心看下去,想走,却被自家孩子兴奋的拽着,留下来看。
无奈,大人也只好在这儿陪着。
晏齐力气小,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