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周延见江淮的车停下来,隔着三米的距离也熄了火。
然后就看到司机下车拉开后车门,不知在做什么。
他正疑惑,便见司机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喂,120么……”
赵周延想起刚才江淮是被司机扶上车的,现在又听到120几个字,不敢再犹豫,直接下了车。
“怎么了?”出于谨慎,怕江淮直接看到他,他站在自己车前问了句。
司机挂掉电话,脸上的焦急显而易见,“您是?”
赵周延:“冯宗业的朋友。”
“江总晕过去了。”
赵周延大步走了过去,后车座上,江淮的头斜依着,脸色苍白,嘴角还有一丝血迹。
找周延在他人中上狠狠掐了几下,不见反应,连忙吩咐司机,“马上去医院!”
他开车在后面跟着,想了想,又给冯宗业打了个电话。
江淮被送进急诊室,没一会,冯宗业也到了。
“呼怎么……怎么回事。”冯宗业一路跑过来,气都没喘匀。
赵周延也看向司机,“江淮怎么会去平凌墓园?”
司机是三个月前刚应聘过来给江淮开车的,很多事情并不知道,他抓抓头发,努力把自己知道的事情拼凑出来,“早上江总让我开车来的平凌路,然后就一直在那个十字路口等着,后来大概十点的时候,江总接了个电话,就让我开到墓园这边,然后那个叫徐繁的小姐就把江总带进墓园里面了。”
赵周延和冯宗业对视一眼。
徐繁?
她想做什么?
徐灿和秦雨浓赶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司机的最后一句话。
秦雨浓抓住司机的胳膊,“我哥现在怎么样了?徐繁把我哥带去墓园做什么?”
徐灿也满脸焦急的看着司机。
赵周延看着徐灿,愣了一下。这张脸,怎么感觉在哪见过?
冯宗业见他一直盯着徐灿,才想起来他没见过徐灿。
“这是江淮的老婆,徐灿。”冯宗业给他介绍,“我记得当年江淮结婚的时候我给你发过他们的合照的。”
赵周延想了想,记起是有这么一件事,难道是因为见过照片,所以觉得徐灿的脸熟悉?他没工夫细想,又看向司机。
司机怎么会知道,不过他想起前几天徐繁拦车的事,当时徐繁在车外说的那一句话他也听见了,不知道跟这件事有没有关系,于是他就把那天徐繁拦车的事说了一下。
冯宗业面色沉重,“我想,徐繁应该是把张存的事告诉江淮了。”他的猜测并不是毫无依据,徐繁刚回来的时候,因为江淮不肯见她来找自己的那次,就差点说漏嘴。
江淮失忆不记得她,徐繁也许,是想通过张存,刺激江淮回忆起些什么。
赵周延垂眸,脸色也很难看。
急诊室的门突然打开,医生从里面走出来,众人赶紧围了过去。
“病人是因为情绪激动导致的暂时性昏迷,现在已经没事了,半个小时左右就能醒过来。”医生说完又叮嘱,“病人醒来后,最好是不要再刺激他。”
江淮很快被推进了单人病房,他闭着眼睛,脸色依旧苍白,眉头紧皱,似乎在睡梦中也不安稳。
徐灿打湿毛巾替他擦干净嘴角的血迹,然后又用棉签蘸水,润了润他干涩的嘴唇。
赵周延一言不发的看着,过了会,突然道,“我先走了。”医生说不能再让病人情绪激动,一会儿江淮醒来看到他,不太好。
冯宗业点头要去送他。
赵周延刚迈出一步,手却被秦雨浓拽住。
秦雨浓拉着他来到客厅,“不许走,今天到底怎么回事,还有……赵周延,你当年跟我哥到底发生了什么。”徐繁不回她消息,扭头却又带她哥去了张存的墓地,她既担心又气愤,一时间只想把所有事情都弄清楚。
冯宗业去拽她,“浓浓别闹,周延还有事,你哥…..一会醒来看见他不好。”
“到底因为什么不好,为什么全都瞒着我!”秦雨浓带着哭腔质问,她也很担心哥哥,那年的绑架张存为什么会死亡,为什么看到张存的墓碑,哥哥都会昏迷过去?
冯宗业还要劝,赵周延却突然抬了头,“好,我告诉你,嫂子也来听一听吧。”
冯宗业表情严肃,“周延!”
赵周延苦笑一声,“无妨,雨浓和嫂子知道以后,也好防着徐繁,别让徐繁再去江淮面前说些什么。
冯宗业知道并不单单是这个原因,今天是张存的祭日,有些事在心里憋了十年,悔恨了十年,赵周延或许也想倾诉一下吧。
他抽出一根烟递了过去,“换个地方吧。”
赵周延接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