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的杂耍还在演。
观众们不断叫好,赛西施也看得兴高采烈,已经命令丫环给了两回赏钱了。
铁猴在旁边敲锣,但是他心里总是不踏实,有意无意间,就往赛公馆张望。
忽然远处放哨的发出信号。
铁猴脸色一变,赶紧把铜锣交给别人,匆匆回到租住的破茅屋里,他看见草上飞正在皱着眉头叹气。
叶冰玉躺在屋里的床上,昏迷不醒。
“咋回事,老曹?”铁猴急急地问道。
草上飞垂头丧气地说:“他奶奶的,本来大江大浪都闯过了,我们顺利地翻进院子上了楼,一点毛刺都没碰到,谁知道阴沟里翻船,人要倒霉的时候……”
“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赛西施卧室的门,有机关,立了一道假门,暗藏天弩,叶小姐没防备,上前拉门的时候被暗箭射中了,更倒霉的是箭上有毒,唉,他奶奶的……”
“赶紧敷解毒药哇。”
“刚才我弄了点药,可是没见效,谁知道那箭是抹的是哪种毒。”
“快去找郎中。”
“宰四海已经去请郎中了。”
铁猴咂了咂嘴,皱着眉头在屋里转圈,现在情势必挺不妙,草上飞行动失败,叶冰玉受伤,这还是小事,更要命的是官府已经察觉,会不会立刻展开搜捕?
他感觉到了危险。
“老曹,咱们得避一避,分散隐蔽,防止官家抓捕。”
“那桃花党的人呢?”
“你放心吧,他们不傻。”
铁猴匆匆赶到桃花党藏匿的破庙里,和吴秀才商量了一下,吴秀才低头深思片刻,说道:“侯兄,暂时隐蔽,我是同意的,但是行动不能停,这些日子,陶文灿到赛公馆来得很勤,几乎每天必到,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老兄,”铁猴劝道:“着急吃不得热豆腐。”
“我心意已决。”
“那好吧。”铁猴叹了口气,“祝你好运。”
他从破庙里出来,立刻和姚铁丐商议,安排疏散隐蔽,叶冰玉不能动,就藏在茅屋里养伤,只留下宰四海和铁猴看守照顾,草上飞和其他人都离开。
草上飞这些人,平时对于隐藏、逃跑是最熟悉的,一声令下,立刻散到了城里各个不知名的旮旯里,踪迹都不见了。
但是过了一天,城里没有任何动静。
官府既没有展开搜捕,赛公馆也不见任何异样,就象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平平静静,一切如常。
铁猴有些奇怪,难道公馆里发生的事,赛西施没注意到?
让他忧心的是,叶冰玉中毒后,虽然经郎中医治,但是效果不好,她时而昏迷,时而清醒,但也是迷迷糊糊,脸上象罩着一层黑气,显然是毒气未散之兆。
宰四海道:“侯长福,叶小姐不能老这么耽误下去,得赶紧找个能解毒的方子。普通郎中只怕没这个本事。”
铁猴道:“我听说城里有家‘青叶堂’手艺不错,正想去看看,如果实在不行,咱们就出城找白三针去,白三针大夫一定能解。”
他走出茅屋,奔向“青叶堂”。
心情甚是低落。
本来跟着姚铁丐来到城里,是奔着“发财”来的,幻想着能够把《鬼门谱》拿回来,挖到宝藏,谁知道事情总是不遂人愿。发财梦还没做完,就又遇到堵心事。
难道我侯长福真是薄命人吗?干嘛总是干什么事都干不成?
唉……
一路思前想后,到了青叶堂医馆,迈步入内,有个年纪约有二十多岁的伙计接待了他,说道:“家师有事不在,您是看病还是抓药?”
铁猴道:“我家人中了毒,很严重,昏迷不醒,烦请令师前往诊治。”
伙计说:“我先给你一味解毒药,拿去煎服试试。”
铁猴说:“兄弟,解毒药,我们已经吃过了,但是丝毫没效果,还请你们麻烦一趟,我多给诊费。”
伙计想了想,“既然病情复杂,你稍等。我去后院看看,师父回来了没有。”
“辛苦小哥了。”
伙计去了后院,一会功夫,带着两个人走过来。
前面一个中年人身穿长衫,颔下留须,后面一个人……铁猴一见,不禁吃惊地叫起来,“兄弟,你怎么在这儿?”
这个人是胡克邪。
胡克邪看见铁猴,也是一愣,笑道:“我到青叶堂来抓药,和此间主人叶先生一见倾心,坐下来谈论医道,互相仰慕,已经结成知交好友。怎么,侯兄,你来买药么?”
“哎呀,”铁猴一拍大腿,“你来了,那就太好了,快快,跟我走,叶冰玉中毒了,到现在还昏迷着哩。”
“叶冰玉?”
“唉,说起来话长,咱们快去吧。”
“别急别急,你先说说她的病症,我和叶大夫商议一下。”
“咳,中毒嘛,一会昏迷,一会醒过来,醒来也是迷迷糊糊的,脸都是黑的,这个……原因么,是中了别人下的毒,至于什么毒,我哪儿知道,反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