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冰玉斜了铁猴一眼,“侯长福,你吃了耗子药是怎么着?”
“叶小姐,你到底……”
“我怎么着了,是不是对你这个七沟二十一寨总瓢把子不够尊重了?”
“哪里话,我这个总瓢把子是他们开玩笑的,其实您哪次吩咐我做事,我也没耽误,是不是?侯某人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那很好,咱们闲言少叙,说说合作的事吧。吴兄,听说你们要打陶文灿的主意,这事儿我也加入,成不成?”
吴秀才道:“叶小姐有话,我们自当遵从,您说怎么办,只管吩咐就行了。”
“东六甲胡同里的那个赛西施,我想找她呆一会,聊聊天,但是赛公馆警卫挺严的,我逛了两趟,不太好进,你们帮我想想办法。”
吴秀才想了想。
“叶小姐,我们对付陶文灿,您想找赛西施,侯兄想取一本书,其实这些事情,都可以合起来干,咱们得设计一个全面稳妥之计,一步一步地来。”
“好啊,”叶冰玉道:“吴兄在桃花党里的有名的智囊,当初绑架李汉达,就是你全盘设的苦肉计,这回,再拿出一个锦囊妙计来吧。”
“唔……叶小姐,依吴某看来,此事可以这么这么……这么办。”
……
叶冰玉带着宰四海等人离开了破庙。
铁猴问吴秀才,“老兄,叶小姐究竟是什么人?她的来头很大吗?”
吴秀才有些疑惑地瞅着铁猴。
“叶小姐的来头,你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
“侯兄,不会吧,七沟二十一寨总瓢把子……”
“咳,我这个总瓢把子,是他们说着玩儿的。”
“侯兄,你别谦虚,总瓢把子是别人推的,又不是你自封的,我的意思是,你是现任的总瓢把子,那么前任是谁?”
“前任……其实曲无音没当上,他总是处心积虑地想当总瓢把子,只不过运气不太好,真正的总瓢把子,是铁无量。”
“对呀,”吴秀才一拍巴掌,“江湖上人人皆知,七沟二十一寨的总瓢把子是铁无量,只不过这些年他遁迹江湖,不知下落,而曲无音是他的师弟,那么侯兄,铁无量师兄弟一共几人?”
“这个么,我倒是略知一二,当初铁无量和曲无音,是一师之徒,他们俩还有个大师姐,只是这个师姐从来不踏足江湖,没什么名声,姓甚名谁,我就不清楚了。”
吴秀才道:“那位大师姐,名叫花无香,说到本事,要比铁无量和曲无音都高,当初七沟二十一寨总瓢把子,应该是由花无香来当的,只不过那花无香是个淡泊名利之人,她说,我一个妇道人家,不喜欢在江湖上跑来跑去,回家相夫教子吧,就这样,把总瓢把子的职位,让给了铁无量。”
“哦……”
“那叶冰玉,便是花无香的女儿。”
“是吗?噢,原来如此,怪不得——我想起来了,在聋哑谷的时候,叶冰玉跟聋哑老人说了几句悄悄话,聋哑老人当时就说,你有资格这么做,那时候我还没太明白,哦……那就对了,她原来是花无香的女儿。啧啧,那来头还真是不小。老鼠拉木锨,大头在后边啊。”
“就是啊,”吴秀才笑道:“所以,你这个总瓢把子,只怕是根本就不放在人家的眼里。”
“咳,”
……
镇守使署的衙门里,匆匆走进两个人。
前面的是司书长米万油,后面跟着个头戴大沿礼帽的中年人,帽沿压得低低的,几乎遮挡了半个脸。
他们绕过前院议事大厅,穿过月亮门,径直来到后院一间雅致的小客厅,门口有个站岗的警卫,进去通报了一声,然后伸手示意:请进。
小客厅里一共坐了三个人,镇守使陶文灿,参军朱成功,保安团长宋天德。
米万油领着戴礼帽的人走进屋内,介绍道:“陶将军,这位就是尤顺风,江湖上人称顺风耳,当初李先生的消息就是他报告的。”
尤顺风眼珠转了几转,瞅瞅面前这几个军政要员,规规矩矩地深鞠一躬。
陶文灿等人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
对于这样的江湖人,他们自然是居高临下的姿态,“官”和“民”的区别,自古如此。
“尤顺风,”朱成功问道:“你带来什么消息了?”
“长官,这回有十万火急的信息,因此尤某不敢耽搁,紧赶慢赶,到署衙里送信。不是尤某摆功,今天我的腿都跑肿了……”
“你别啰嗦,直接说。”
“是,南方军凌州方面,制定了一个计划,要刺杀陶将军,而且已经派出了人马,秘密潜入燔阳了,这个计划的名称,叫做‘仙腚坑’行动。”
尤顺风一边说,一边观察屋内人的神色。
令他颇为不解的是,自己报告了这么一个“震惊江湖”的秘密,这些人竟然面色平静,一点都没有表示出惊讶或者紧张的样子。
陶文灿坐在椅子上,甚至还微微一笑,脑袋一扬,“凌州想要刺杀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总是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