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换衣服做什么?”
霍听风有些好笑:“从前在你房间里的时候,你只穿着中衣,我都能忍住,况且你什么身材我还能不知道,何必多此一举,隔着屏风望梅止渴。”
陆执月顿了顿,神色将信将疑:“那方才你在外面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外面只有本督一个人,你在里头换衣服,我同你说话又不好,你想让本督有什么动静?”
说的也是。
陆执月面上神色渐渐尴尬起来。
她刚才也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外面没有声音,就总觉得好像有双眼睛盯着自己一样。
可是出来,还错怪了霍听风。
霍听风哎呀一声:“姑娘家嘛,毕竟同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点警惕也是好的,只不过你也不想想,本督每次到你那边,都仅仅是搂着你睡觉而已,也没有对你做什么,你就应该知道本督在你和离之前不会做出格的事。”
陆执月渐渐被他说服了,可随即又感觉,自己误会了霍听风,有些不太好。
看出她不太好意思,霍听风也不生气,感觉自己消得差不多了,才喝光手中的茶水,将人带到那雅间的镜子前面,亲手帮陆执月将头发梳成男子的样式。
“这些都是小事,你应该庆幸今天在这里陪着你的是我,换一个男人都不能如此放松,明白吗?”
陆执月低声嘟囔:“好像你是什么好人一样。”
“嗯?你说什么?”
陆执月吃了一惊:“没,没说什么。”
这若是让他听见了,不陪着自己去看罗二了,可如何是好。
陆执月虽经常对他心有不满,可这点是非还是能够分得清楚的。
见她这个怂样,霍听风心中暗笑,也就装作没听见了。
外面的雪,从昨天一直下到了今天,虽然雪花不大,可也积到了脚踝那么深。
霍听风知道外面冷,特地给她带了个兔毛披风穿在外面,又拿了耳罩和斗笠,让她护着脸。
“今日只有马,能不能受得了?”
陆执月道:“当然能。”
霍听风闻言,扯了扯嘴角,冲陆执月勾了勾手。
“过来。”
陆执月听话到了他身边。
今日二人是偷偷跑出来的。
陆执月正在睡午觉,没想到刚刚睡醒,就见霍听风笑眯眯的坐在床头看着她。
她吓得一跳,却被捂住嘴。
让她将人支出去,穿上衣裳之后,又同外面的人说,还想再睡会,在她没睡醒之前谁都不能过来,这才被霍听风打包严了,抱着从窗户跳出来,又从围墙跳出去,到了茶楼里。
所以二人谁也没带侍从。
霍听风一身黑色大氅,头顶带着一个灰黑色的狼皮帽子,正中间镶嵌着个血红的宝石,头顶有小小的雪团飘落,衬得他眉眼如峰。
面前男子翻身上马,动作格外轻盈,落座一刻便将手冲她伸了过来,一双黑瞳一错不错地盯着陆执月。
下一刻,露出个舒朗的笑容:“拉着我的手,上来。”
陆执月定定地看着他,下意识将小手放在他温热的掌心之中。
只轻轻用力,便天旋地转间落在了他怀里。
身后气息温热,大氅一开一合之间,直接将陆执月圈在他怀中,将人护得无比严密。
耳边声音低沉:“坐稳了?”
陆执月面颊发烫:“嗯。”
“走了。”
马儿嘶鸣一声,向前跑去。
若此刻不是想去寻仇的,颇有种踏雪寻梅的感觉。
冬日里的风刮在脸上生疼,陆执月伸出一只手,护着将脸藏在披风底下。
似乎是察觉到怀里的人儿有些冷,霍听风换为单手骑马,一只手护在了她腰上。
小雪渐渐变为漫天大雪,一匹黑马扬蹄奔跑在空荡的京城之中。
这是今年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空前绝后的盛大。
虽有冰凉不停地拍在脸上,可陆执月并不像从前一样,感觉冷得难受。
反而格外享受此刻的自由。
她头一回想让路再长一点,再长一点。
不知道是享受这种策马扬鞭的感觉,还是享受身后男人抱着她的温暖。
只可惜,经常不大,不一会便到了地方。
霍听风利落下马,让陆执月歪了歪身子,然后直接掐着她两只胳膊底下,像抱孩子一样将人给抱了下来。
此处是霍听风负责的诏狱,只要有关于他负责的案子,都是将人关押在里面,不管是从前的邵世明,还是现在的罗家。
狱卒早就听见外面有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