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更是没想到霍听风竟会直接在外面收拾了弟弟。
顷刻所有人都绕路而行,生怕一不小心碰着这个煞神。
“小霍大人真是疯了,怎么敢在外面同大都督叫板。”
“大都督最近真是给他好脸色了,让他忘了大都督这些年手上沾了多少鲜血。”
“若非因二人是养兄弟,只怕这会已人首分离了。”
“陛下与大都督从前可是一起上过战场的情义,即便杀了他,陛下也不会责怪大都督的。”
霍择云被父亲拎着胳膊,被众人说得面色涨红却又不敢再放肆。
他没想到,这还是在外面,霍听风竟当真敢对自己动手。
霍均山也知道自己这大儿子性格如何,平日里嬉皮笑脸,可不能提起他身世母亲,当真会杀人。
他此刻已被手里的混账羔子给吓坏了,顾不得丢不丢人,一脚踹在霍择云腿弯上。
便听扑通一声他跪在地上。
“还不给你兄长道歉!”
“大哥,我知道错了。”霍择云害怕混合着疼痛,再不敢猖狂,“我方才,方才不应该说你,都是我的错,我知道错了。”
霍听风声音没了寻常的慵懒玩味,如冬日寒冰:“你应庆幸自己命好,否则本督将你提到城墙上去杀。”
若非不是因为不想让阿月担上一个寡妇的名声,他当真想杀了这个王八羔子。
“既然知道错了,那便自己这一张从你去年至今所有的错处告示,让侯府的下人拓印几十份,贴在京城所有的告示栏上。”
霍择云闻言脑子轰隆一声:“大哥,你疯了!”
关上门来,这就是自家人的事情,为何非要闹得满城风雨,他不要面子了吗?
“不愿意?”霍听风眯眼,露出战场杀敌时的几分狠劲,“如此,可并不算诚意。”
霍择云被他野狼夜半嗜血一样的目光盯得脊背发凉。
“父亲。”他求助似的看向霍均山,“父亲救救我。”
按照霍听风说的去做,确实太过丢脸。
霍均山也不愿见事情变成如今的局面,终是帮着求情:“听风,你弟弟知道错了,这法子确实太丢脸,他还需在朝为官,你换一个。”
这个时候除了轻声哄着,他也没有旁的办法。
霍听风转头看向霍均山:“那父亲帮他写?”
霍均山心中瞬时有些气怒,可每每提及霍听风出身,他都觉得对不起这个养子,只能退了一步:“听风!”
霍听风看着他,一言不发的模样十分恐怖。
众人皆知他这副模样没好事,当下那些胆子小的也不敢看热闹了,纷纷往旁边散开。
霍均山也明白大儿子的性格,压低了声音,闭上眼道:“你这样做确实太毁霍家名声,回家之后,关上门让他给你磕头。”
生了霍择云这个混账,还不如当初将他生下来就给掐死。
他四十了,还天天给这两个儿子断案。
霍均山郁闷无比,可见霍听风脸色终于缓和了些,心也算放回了肚子里。
三人今日同乘一辆马车,霍均山一手拽着一个往霍家马车去。
一路上无人说话,可没想到到了萃香楼,二人竟齐刷刷叫停了马车。
霍听风扬眉看向霍择云。
霍择云那颗牙还在手里捏着,见状立刻老老实实地坐在原处不说话了。
看来今日答应醉微的事,只能一会让家中下人来做。
他不敢。
霍听风懒懒地将眼神收回,一言不发下车去。
他答应了小月儿要给她买鲜花饼,即便生气,也不能食言。
见霍听风长身玉立,阔步往萃香楼而去,霍均山也算一颗心放回肚子里,手捂着胸口片刻,缓过来之后突然伸手揪住了霍择云的耳朵。
“为父从前那些话是不是白给你说了?谁让你在外人面前忤逆你大哥!你知不知道,父亲不在身旁时长兄如父,你心中那些礼教都学到狗肚子里了?”
“父亲疼!”霍择云耳朵像要掉了似的撕裂的疼,“我今日实在是气急了,真不是故意的,我知道错了!”
“混账!回家之后把你那个什么柳絮姑娘关起来!生孩子之前都别想见到她!”
什么东西!
若非是因为霍择云胡闹,弄了个青楼女子到家里,又怎么会多这么多事!
霍均山想想都觉头疼。
霍择云闻言不服,可今日又实在怕了,便没敢再反驳。
到家之后一头扎进自己的院子里,不出半个时辰,城东圣手便来了侯府。
此刻陆执月正带着两个妹妹坐在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