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汽车的轰鸣声,两辆电瓶车驶下了船,仅仅只是过了一个小小转弯,便驶上了一条长长的河堤,与其他大部分车辆分道扬镳。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转过身,对着身后走向不同道路的车辆,夏默虚嬉皮笑脸的说道。
“哎!不能这么说啊,学会的东西不要乱用,有些话不要乱说,不然很可能会引来别人的不满,还会觉得你这个人不仅没什么学问,还喜欢乱扣帽子。”
对于夏默虚的话,夏母皱着眉头批评道,确实,有些话语要理解透彻再拿出来用,不然很容易用错。
“哦,知道了。”
有点垂头丧气,夏默虚无奈的低下了头,但随后便被河堤下的风景所吸引住了。
大片大片绿色的田地,还有零零碎碎立在一边的稻草人草扎,虽然离出门也才侃侃一个多小时,但城市的喧嚣早已消散,乡间田野的气息早已铺面而来,直接刻印在夏默虚的心坎上,虽然每次回老家都是这样的风景,但怎么看都不会腻。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夏默虚的目光还是被乡间田野的气息所吸引,夏父骑车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和夏母的车并驾齐驱,欣赏着沿途的风景的同时,还不忘给身后的夏默虚科普着一些动物植物,还有自己童年的一些趣事。
“你看那里,现在已经拆了,但我小时候就是在这一块上的小学,离家挺远的,走路要走半个多小时哦,那时候就你小姑妈领着我上学。”
指了指前面的一块芦苇丛,夏父有些怀念的说道,这里曾经是他的童年,可是现在呢,什么都已经不在了,当年嬉笑的同学们早已分道扬镳,现在还在或者说是还能联系到的也就寥寥几人,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岁月吧。
坐在后面的夏默虚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的听着,默默的看着,虽然夏父的声音里听不出来什么,但是回忆起已经不存在了的过去的人,哪个心里会好受呢,就让他一个人慢慢地说慢慢地吐,将一切都说出来或许就是最好的发泄,而现在,他需要的也仅仅只是一个听众罢了。
又过了一会,远处有一个巨大的机器出现在夏默虚的眼前,长长的运输管道高高竖起,顶部再往下面的货船里塞着什么,金黄色的好不漂亮,但由于离得较远夏默虚也看不出来里面到底是啥。
“你看那里,那里就是船装货的地方,你大伯伯的船每次都会在这里装货,然后沿着长江将货给送下去,现在装的就是沙子。”
好像是明白夏默虚的想法似的,夏父又指着大机器开口说道。
“这么多货,他们都运到哪里去啊?”
望着堆积如山的沙子,夏默虚发出了感叹,又是对这些货物的去向表示了疑问。
“哪里需要就运到哪去,你大伯一般是往下游运,沿着长江然后去到上海,然后再拉货回来。”
没有一点不耐烦,夏父对夏默虚解释道。
“哦?还拉货回来啊。”
夏默虚随口问道。
“那当然,你想想看一次航行会花费很多时间的,要是不来回都运货,岂不是浪费很多时间,而且很多船上还要雇人的,不多运点货哪有钱给别人发工资啊。”
夏父有些感慨,现在这个行业已经没有以前那么景气了,这个行业对小户真的是越来越不友好了,现在来来回回也就赚个辛苦钱,很多人都开始干不下去了,就连夏默虚的大伯也经常感慨赚不到钱说要卖船回家养老,但也就是说说,毕竟他的儿子,夏默虚的堂哥还在考研,还是需要他挣钱养家的。
“那大伯他们是不是经常去大城市啊,都去上海了,一定没少去玩吧。”
夏默虚又继续问道。
“那哪行啊,他们最多就是在岸边上逛逛,上海市区的消费水平可太高了,哪能去啊,而且,装货卸货的时候还需要他们盯着,不是拍拍屁股就能走人的。”
对于夏默虚的提问,夏父有点想笑,但最后还是没笑出声来,毕竟后面的夏默虚也看不到前面自己的脸。
这次夏默虚没有在接话,只是盯着不远处顶着太阳带着草帽干活的农民发呆,虽然现在是早晨,太阳并不是特别烈,但那老男人脸上的汗珠虽然隔着点距离却依稀可见。
他佝偻着身子,手里拿着镰刀,大概是在割着杂草吧,一下又一下,重复着同一个枯燥的动作,他黝黑的皮肤和大概长满老茧的手,是那么的美丽,他佝偻的身躯也显得那么的高大。
“想当年我们小时候也是这样子在田里帮忙的,只有稍微大一点就要去地里面帮忙干活,我们还好,你爷爷奶奶是搞船的,所以我们只是农忙的时候去亲戚家帮忙,其他的孩子倒是经常去地里干活,那是他们特别羡慕我,不用下地干活,哈哈哈。”
说着说着,夏父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在地里干活的同龄人总是一脸羡慕的望着自己,开心的笑出了声。
“而且我当年还是射击队的,每个月还比别人多领很多粮票还有钱拿,许海峰知道吧,是我们和县人,当年还教过我们射击呢,那时候射击队的条件多好哦,其他项目的县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