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川道:“第一个法子,向夫君坦白从宽。他喜爱孩子,多半骂我们几句,必不会有什么责罚。届时此事便交给他处理即可。”
高皇后本就害怕相国,此时再以此事与他相对,更是不愿,闻言连连摇头:“不行不行。生前不责罚,生完后他会不会翻旧账就不好说了。”
银川道:“第二个法子,我须得先问问你洞房那夜的情景。”
高皇后叹道:“我知道你的意思。那夜陛下喝得烂醉,第二日醒来只道和我有了夫妻之实。我也有想过顺势让孩子姓段,一了百了。只是你也知道了,方才他二人订下了娃娃亲。我若生出男孩来,他们姐弟相亲,岂不是大坏纲常,一错再错?”
银川想了想,道:“既然这样,那便只能使下下策,与你爹通气了。反正如今陛下每夜只留宿在燕贵妃那里,你待肚子要藏不住了,便向太后请辞,说宫里苦闷,要回娘家住上几天。在小相国府里将孩子偷偷生下来。”
高皇后自知无法,也只能就此计行事。
二人拉着手说了些体己话,高皇后心态放宽后离开浣香阁。
而后向陛下太后暂作分手,说想先去小相国府拜见父亲,段誉自无不允。
高皇后到了小相国府,拜见父亲杨伟。
杨伟这一年多来,韬光养晦、兢兢业业,对神侯无有不从。
如今神侯将高氏女儿嫁到皇宫为后,杨伟便知道自己这一年没有白做。
眼见皇后女儿来探望自己,杨伟连忙叫下人准备茶点,自己与女儿叙话。
谁料刚一见面,高皇后便屏退左右,说了一句叫杨伟呆若木鸡的话。
“爹。我怀了杨侯的种。”
杨伟怔了半晌,继而面露狂喜之色:“此言当真?”
当夜的相国府。
留段家用过饭后,送别众人,杨巨常到了书房坐着。
他政务大略已经做完,已经全安排下去,交给手下政团操作。
如今在府中已经没什么大事,晚上竟然没地方去,只能在书房睡觉。
原来幽谷居那边,木婉清每夜与母亲秦红棉同眠,和四婢把屎把尿,哺乳哄觉地养育杨小蔓,杨巨常不方便到那边入睡。
而浣香阁呢,银川怀有身孕,不便同房,她又嗜欲极盛,夫妻同榻难免忍不住荒唐,杨巨常干脆也不去那里,落得个安稳。
反正书房,一样有褥有榻,一样软玉温香。
果不其然,到了戌时上下,晓蕾如期而至。
杨巨常今日心情大悦,将晓蕾搂坐在怀中,说了好一会贴心话。
他这小秘书有一美处,须是诗曰:宓厘腰细才胜露,赵后身轻欲倚风。方可表其姿妙。
晓蕾身材极是苗条,骨架纤秀,体态轻盈,腰细如杨柳,扭动起来又如雏龙泅戏,妙不可言。
虽难堪挞伐,但若挤在座椅这类方寸之地上偷吃,却是最合适不过。
杨巨常正欲宠幸她一番,却见晓蕾欲言又止的模样。
便问道:“今日不方便?”
晓蕾摇摇头,道:“妾思来想去,觉着有件事不得瞒着老爷。”
“何事?”
“老爷先答应妾。不能叫公主知道是妾多嘴吐的风声。”
“我答应你。”
晓蕾便将今日在花园中听到的惊闻全数说给了杨巨常,杨巨常听罢面无表情,但额头的那条青筋却是鼓了起来。
他万万想不到,自己守身如玉,恪守夫纲,还是搞出了私生子。
这私生子没出生就不得了。
他娘是处女怀胎玛利亚。
他顶缸老子是大理皇帝约瑟公。
但老子不是他妈的耶和华啊!
“妾本不欲多嘴,但想到咱杨家的血脉若是流落在外,父子不得相认,岂不可怜?老爷若真心宠爱妾,万不可叫公主知晓。”晓蕾担心地说道。
她本是银川的贴身婢女,但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她备受侯爷宠爱,心中对侯爷的爱慕已经隐隐压过对公主的忠心。
更是产生了一丝不欲再做公主陪衬的野望,她也想有自己的一间院。
“你做得很好。”杨巨常来回抚摸着她的纤腰,“我自有赏赐给你,但须得放到以后再赏了。”
晓蕾握住他的手,与他五指相扣,娇羞道:“妾只求老爷能几十年如一日宠爱我,其它的我别无所求了。”
杨巨常笑道:“日后不消说,我先宠爱你于这一日。”说罢捉住她的樱唇,细细品尝起丁香甘露来。
时至第三日,杨巨常以鄯阐府与摆夷族人合办大工厂为事由,将杨伟召来,二人密谈许久。
月余后,杨巨常上书请罢去杨伟相国之位,调任鄯阐府监府事,正严帝允之。
明眼人都看出了,杨伟此番是明贬暗升,从一个只能给杨相打下手的二手相国,重新执掌强府,并且全权负责鄯阐府一地与摆夷合办的工厂事宜,权威无量啊。
又六个月后,高皇后诞下龙子,昭告天下。
正严帝大赦民间,杨相顺势将杨伟杨姓收回,杨伟自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