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电话里传来温子贤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
文柔本身也不是一个热情有温度的人,对于这个声音没有任何不适:“温总,你那边有没有做基建生意的老板?有兴趣来徐亚投资搞建设吗?”
那边明显一个激灵:“文柔?!你跑哪去了?”温子贤的声音几乎是歇斯底里吼出来的,甚至有些变音。
“你吼什么吼?我又不欠你钱!”文柔揉揉耳朵,对这家伙的吼声非常不满。
“你说你在哪儿?”
“徐亚。”
“你跑那儿干什么?”
“根据华夏法律,我有人身自由,你管我在哪儿?”
“不是,我现在不是要跟你吵架。我妈妈给我的信呢?”温子贤急切地问道。
“你不是扔进垃圾桶里了吗?”
“我知道我知道,当时是我错了,你把能不能把从垃圾桶里捡走的信还给我?”温子贤的语气急切而期待。
文柔划拉过旁边的背包,打开翻找温子贤妈妈的信件,但是没有找到。
豆子的声音响起:“柔柔,那种信件是不会留在人间的,当任务完成的时候,它就会消失。”
文柔停下继续翻找的手,对手机道:“弄丢了。”
“你怎么可以弄丢?那是我妈妈给我的信,她一定付出不菲的代价……你知道吗,我现在关于这段记忆正在飞快的消失,我使劲儿让自己不要忘记,可是关于妈妈信件的内容还是会变得模糊,甚至我将内容写下来,都不能提醒我记起回忆。我感觉我的记忆正在被修改,我马上就会忘记妈妈从另一个世界给我写信,找人帮我的这时间事情。请你告诉我,我妈妈为了让你们帮我,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我妈妈在那个世界怎么样?她过得好吗?”
文柔沉默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是什么?不是发生过的事情是什么样,而是关于发生过的事情的记忆被修改。
李子明的记忆已经完全被修改,他已经丝毫不记得妻子从另一个世界的来信的惦记和不舍。
温子贤的记忆正在被修改,时空规则会不停地修正,补上所有的漏洞。
“我只是一个小小快递员,只负责送信,那边的世界我一无所知,也无能为力。”文柔爱莫能助。
“我是不是会像李子明一样,会完全忘掉我妈妈为我做的一切?”温子贤的声音沮丧而悲伤。
“……”文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温子贤自己给自己答案:“在时空规则面前,我的记忆太渺小了。如果你有机会与那个世界沟通,能不能帮我问问我妈妈的消息,问问她过得怎么样?”
文柔道:“有机会我可以帮你问,但是到时候我说话,你会相信吗?”
温子贤沉默良久,是的,文柔第一次将妈妈的信给他看的时候,他也不信,他还把她当成骗子,把妈妈的信扔在垃圾桶里。
温子贤的无穷无尽的沮丧化成沉默,长久的沉默。
最着急的是哈桑,国际长途很贵的,眼看他的话费要没了。
“姐姐,行吗?您那边的朋友能来徐亚投资吗?”
文柔斜了哈桑一眼,对着手机道:“好了,你妈妈最希望的是什么你应该很清楚,无论你是否记得她为所做的,她都会高兴的。”
“嗯嗯!”温子贤用力点着头,电话里传来抽泣的声音,鼻子上都挂了鼻涕。
“这样吧,我在徐亚这边还有事情,我认识了一个这边的叫哈桑的朋友,他想与华夏的公司合作,你如果有什么生意要跟这边做,或者有朋友有生意要跟这边做,可以和这个手机号联系。”
“好。”温子贤答应,“如果回国了,告诉我一声,我去找你。”
找我干嘛?想让我给你们俩结婚随份子吗?我们北方的份子随得少,我可是不愿意按你们那边的数额随份子。“行吧,我回去了再说吧。”再说这个任务完成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文柔挂了电话,手机还给哈桑:“联系了一个朋友,就刚才那个号,你记一下,他在华夏魔都做生意,行的话你们可以合作。”
哈桑恭敬接过手机:“多谢,非常感谢。”
晚上,文柔三人住在楼上,哈桑住在楼下。
一晚上听见许多人来拜访哈桑,有的要跟他合伙做生意,听说他的钱都搭在货物上,被海盗抢了后,败兴而归。
有的邀请他加入某些组织,有的找他募捐……
这个国家不大,势力真不少,每个势力都在为自己谋取利益,没有人去想这个国家的未来,更没有人关心平民的死活。
这时候,文柔突然非常感谢毛爷爷。
当年他站在橘子洲头,看湘江北去的时候,虽少年心性、壮怀激烈,却心怀天下。
没有他指点江山、力挽狂澜,扭转华夏的历史的车轮,华夏错综复杂的势力,老百姓的日子怕是更加困苦。
感谢毛爷爷,感谢我们忧国忧民的儒家文化,感谢我们行侠仗义的道家文化。这刻在我们这个民族骨子里的文化基因,在关键时刻,总是会让我们诞生出伟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