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车之鉴历历在目,贾玦实在是被打怕了,还是找个保镖在身边保险一点。
行至半路,贾玦就赶上了贾母,贾母来贾玦院子时也没提前准备轿子,年事毕竟已高,走得自然不可能多快。
贾玦见此先跟贾母说了一声,便越过贾母继续快速向贾琏院子而去。
不多时,贾玦到了贾琏院子,初一见到院中的情形,吓了贾玦一跳,院中一片狼藉,看不到一件好东西
贾琏头破血流的靠着一根柱子坐着,衣服被撕扯得破破烂烂不成样子。
几个丫鬟在旁边一个劲的劝贾琏进屋上一下药。
贾琏只是不管,就那样静静地坐着。
贾玦连忙上前喊道:“琏二哥,你这,这……。”
贾琏看了他一眼,突然就一下子扑进贾琏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贾玦一时有些默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贾玦看了一眼旁边的晴雯,晴雯会意,转头问旁边一个丫鬟道:“琏二奶奶呢?”
那丫鬟回道:“琏二奶奶刚才又晕过去了,抬到里间去了。”
这时贾赦并刑夫人走了进来,贾玦正打算扶着贾琏起身见礼。
贾赦上下打量了一下贾琏,喝道:“娘们唧唧的,成个什么体统?自己站起来,给我有点男人的样子。”
贾琏闻言默默挣脱开贾玦搀扶他的手,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里间传来一阵哭声,贾玦听出来是王熙凤的,想来是醒了,邢夫人看了贾赦一眼,然后带着丫鬟走进了里间。
一时在场众人无话。
又过了一会儿,贾母的声音老远就传来,“孽障啊孽障,怎么就生了你们这一群孽障。”
贾赦闻到声音忙出去把贾母迎了进来。
贾母进来后看到贾琏伤成这副样子,更是急痛道:“怎么就伤成了这副样子?两口子拌嘴就是了,怎么就动起手来呢!”
“还有你那些丫鬟小厮是干什么吃的,伤成这样就不知道先擦点药请太医吗?”
“凤丫头呢!这是她下的手吗?”
“老祖宗,”一阵哽咽声从身后传来,贾玦往后看了一眼,却是王熙凤梨花带雨的跑了出来。
“老祖宗你要为我做主啊!”王熙凤一下子就跪到了贾母的面前。
贾母看着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做主,你都把人打成这样了,你叫我做什么主,什么事能让你把自己的丈夫打成这样。”
“老祖宗,谁人不知二太太既是我夫家的二婶,又是我娘家的姑妈,如今琏二不知什么缘故,容不下姑妈,甚至要拿刀砍姑妈,不就是容不下我吗?”
“这让我今后在这个家怎么待下去啊!”
贾母听到这里看向贾琏道:“说起这件事,老婆子我到现在还没清楚其中缘由呢!琏儿,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贾琏冷冷一笑道:“老太太既想问,何不问问二太太,再说了,二太太不愿意说,她房里那么多的丫鬟昨天也都是在场的,什么缘由也肯定都是知道的。”
贾母闻言脸色沉了下来,昨天她问二太太房里几个还清醒的丫鬟,那些丫鬟却是一个都不敢开口。
说是二太太说了,谁敢说出去半个字就要把她们打死。
贾母看她们身上都有伤,一个个又都哭得梨花带雨的,方才没有动家法。
但贾母也是因此才心存疑虑,不然她不会那么容易绕过贾赦。
贾母脸色阴沉一时没有说话,贾赦可就没有丝毫犹豫,只听他冷冷的道:“你那个好二婶给她那些丫鬟下了令的,谁敢把昨天的事说出去半个字,不拘是谁,都得等着被活生生打死!这样的手段,哼哼。”
贾玦听到这里倒是愣了一下,这事贾琏贾赦已经知情,王夫人叫人咬死不松口有什么用?细细一想贾玦也便明白了过来。
这件事若是闹得沸沸扬扬,能把贾、王两家的脸丢尽,恐怕至少几十年在世人面前也抬不起头来。
她若真一口咬死不承认,贾母在得知事情原委,为保证贾府的颜面,大概率是不会把这件事撕破的,王家甚至都有可能过来阻止贾母把事情撕破。
这个时候那几个丫鬟若是敢说出实话,不但会把自己害了,更会把王夫人也害了,至少对于王夫人来说,这几个丫鬟咬死不认,王家就可以很名正言顺的为她站台,咬死是贾赦、贾琏在污蔑王夫人。
只要王夫人、王家不认那串佛珠,贾家这边好像真就没理由把事情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