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南吹,树叶渐黄,山野之间一片金色,时间已经进入深秋。
这个时节,秋收已经完成,粮食已经入仓,对农夫们来说,正是享受收获之时。
然而,三水村的百姓却一个个心丧若死,目光中充满了绝望。
山下村子里,鸡飞狗跳,呼喝声隐隐传来,大批的贼人正在肆虐不休。
村民们站在山坡上,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的粮食被贼人从家中搬出抢去,看着屋舍房顶燃起了火光。
这些该死的贼人,不但抢去了他们的粮食,竟然要一把火把村子烧掉!
刚刚把田里的粮食收回家,便有数以千计的贼人来袭。
全村也就五六百口人,所有男丁加起来也就百十个,连寨墙都没有,自然是寡不敌众。
为了活命,村民们不得不放弃了刚刚收获的粮食,放弃了自己的房舍,扶老携幼,牵着牲口,爬上了南山。
命虽然保住了,可一年的收获却被贼人洗劫一空。想想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村民们心中都充满了凄凉。
“该死的黄巾贼!”张裕咬牙切齿的骂着,双手紧捏着拳头,用力如此大以至于赤露的手腕上青筋根根暴起。
身为三水村张氏一族族长,眼睁睁看着村子被抢劫一空,而自己却无能为力,让张裕心中的愤怒无以复加。
“没有粮食,咱们张氏这数百口也熬不过明年,干脆和他们拼了!”
张旗举着一把朴刀,愤怒的叫着。一些男丁愤怒的附和着,更多的却默默无言。
贼人们的数量至少数千,仅靠这百余男丁,便是全部战死又能济得什么事情?
男人们都死了,剩下的妇孺老人怎么活?
“老五休要莽撞!”张裕厉声呵斥道,“人活着还有希望,人没了,咱们张氏一族也就完了!”
张裕也想操起弓箭长矛,和那些贼人拼了!但身为族长,他必须为全族数百口性命考虑,不能只顾发泄心中怒火。
族长的威严让张旗不敢再说什么拼命,可仍然嚷嚷道:“没了粮食,几百口子怎么活?难道咱们也当贼人去抢别人吗?”
很多人顿时不说话了,各个面面相觑。恐怕,恐怕,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这是一个乱世,各地军阀相互攻杀不休,根本就没人顾得上百姓,抢劫杀人,无时无刻不在发生。
三水村属于湖阳县,湖阳县归南阳郡管辖,可是整个南阳郡现在却是一分为二,北面的宛城是曹操的地盘,新野之南则属于荆州牧刘表控制。而湖阳夹在宛城和新野之间,属于两不管的地带。幸亏三水村位置偏僻,才苟存到现在,也算是一个奇迹了,没想到现在终于无法幸免。
“我三水张氏,乃是留侯之后,竟然要沦为贼人吗?”张裕喃喃的说着,满脸都是痛苦。
很多村人都低声啜泣起来。
沦为贼人,即便能暂时保住性命,良家的名声却没了,在大汉,三水张氏一族恐再无出头之日!
这是很多人所不愿看到的。
“也许,也许我有办法。”就在此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
什么?一众人等连忙闻声看去,就见说话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头上裹着块破布,破布上还隐隐渗透着血迹,却是族长张裕的儿子张淼。
“阿淼,你头上的伤还没好,莫要胡言乱语了。”张裕扭过头来,不悦的对儿子道。
现在正是全族生死存亡之时,黄口孺子乱插什么话!
“是啊,阿淼,你要是身体不适,便躺着休息吧。”张旗也扭过头来,和声对张淼道。
张淼很无语,也很无奈。他没想到自己身为族长唯一儿子,在村里话语权却这么低,竟然没人肯相信自己,连话都不让自己说完。
不过回忆一下这个身体被自己魂穿以前的表现,张淼就能理解了。
好勇斗狠,完全就是一个没脑子的二愣子。这也罢了,偏偏现在还担上了一个好色无赖之名。
起因是数天前,在秋收最为忙碌的时候,张淼去十里外的邓邑玩耍,调戏了邓邑卖狗肉的邓屠的女儿,被邓屠女儿一棍子砸在脑袋上,当时就昏迷了过去,伤势到现在也没有好利索。
当然,这也是现在的张淼能够灵魂附体夺舍的原因。
不过身为一个穿越者,一个历史系高材生,焉能忍受被人无视甚至蔑视的情况?
而现在,便是改变自身处境的重要时机,张淼岂能错过?
“阿父,叔父,我真的有办法,可以让全村父老度过此劫!”张淼站起身来,朗声说道。
见张淼一本正经的样子,很多人都很惊呀。
张裕还要呵斥时,却被张瑾一把拉住。
“大兄,既然阿季这样说,说不定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