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我玩剩下的了，裴泽。你不该这样骗人的，否则就会被打。

    这是来自我恨的教育，好好记住吧。

    顾宝珠看着裴泽深受打击、踉踉跄跄的背影，将牙齿咬得酸胀不已，就他妈离场都要演是吧！

    路过的学生很好奇地望过来，用眼睛在指指点点，像是在顾宝珠身上打了无数聚光灯。

    可惜了，这样的舞台压根没人想登。

    顾宝珠加大自己胸腔震动的伏度，抓紧自己的衣角，愤恨而无辜地瞪视着众人，刚刚哭过的眼睛红而肿，“事情就是这样，我借过他的钱，短时间还不上，所以他借机报复我，想让我被退学。”

    “可你之前说自己是去网吧。”

    顾宝珠看向质询的那人，眼中蓄满了泪水，吸口气继续道：“我确实是去网吧了，我只是不想说出我借钱的事情，我不想被太多人关注，我更不想让二哥为难。”

    “翻墙出去也是他要求的，他要我做他的游戏陪玩，否则就买热搜黑我，我之前被黑过太多次了，不想再上热搜。”顾宝珠的声音小了点，脑袋也低下去，顾远将手掌放在她的肩头，微微用力。

    “那你也应该告诉我的，这种事你应付不来。”

    “可是……我害怕。”

    顾远能感受到顾宝珠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像是担惊受怕的幼兽在寻求安慰，他感到了愧疚、自责、还有被依赖浸染融化的暖流，这样的宝珠如何能够放心地搁置在外，她很需要他，这就够了。

    “我们先回家，等校方的消息，相信学校一定不会冤枉你。”顾远伸出手臂拥住顾宝珠的后背，推着她离去。

    顾宝珠疲惫地松了一口气，将身体向顾远的方向倚靠了些，顾远神色一动，黑眸中涌现出疼惜。

    他很轻地拍了下顾宝珠手臂，温柔地劝慰道：“学校的安保实在是差，如果不喜欢这个学校，我们可以换到更好的地方。”

    顾宝珠一脸感动地仰头望着顾远，挤了点眼泪，“二哥……”

    “二哥相信你，不过学校还要再找找，你可以在家多待几天，如果想念这里的朋友，二哥可以邀请他们来家里玩，或者…喊上宋伊也可以的。”顾远的声音轻得像是羽毛，听上去丝毫不想去惊扰顾宝珠敏感而失序的情绪。

    “不是的，二哥，”顾宝珠被顾远护住脑袋塞入车里，话音也被动作打断。

    “我明白的，”顾远也坐到后座，摸摸顾宝珠乱蓬蓬的头发，夹住顾宝珠的腋下将她搬到安全带中间，顺便为她系好了安全带，无奈而遗憾地看着她，“我很不想让你提前接触到这个世界残酷的一面，不过男性都是如此，他们总会多为自己考虑，却从来不会为你设身处地，即便如此，你还要为了包庇他们而委屈自己吗？”

    顾宝珠深吸口气，张开嘴很小心地望向顾远，看上去有些担忧，“不是的，二哥，我明天就是数学竞赛，我准备了很久的，我明天一定要出去考试！”

    顾远愣怔了下，忽然又笑出声，胸腔震动着发出细碎的吸气声，因为离得太近，顾宝珠甚至能够感受到他身体的抖动。

    顾远揉了揉太阳穴，像是整个人都轻松下来似的，脸上的疲惫漫到眼角，漆黑的发丝垂落，遮住了脸侧的肌肤。

    那种卑劣无耻的人的确不必放在心上，宝珠打他也属义愤，说话不算数的坏人挨过打才会反省自己，但……不是所有的坏人都值得拯救。

    他将脑袋抵住顾宝珠的，微微闭上眼睛，“回去做你喜欢的饭菜。”

    “……嗯。”顾宝珠乖巧地点头。

    “现在缺多少钱？”顾远甚至连裴泽的名字都没有提起。

    “就……一万左右，我弄坏同学的东西，通过渠道了解到游戏陪玩可以赚钱，就借了钱。”顾宝珠小声解释道。

    “嗯，下次碰到这种事情不要瞒着我好吗？为了这点钱不值得。”顾远柔声教育道。

    “嗯，”顾宝珠继续点头。

    在家中待到晚上，放学的小七、顾安姗姗来迟，顾澜与顾平则因为训练耽误在外……倒是十分不平常的配置，往常顾安也不会回来这么早的。

    可能是因为宋伊忙着当甜甜圈女孩吧……顾宝珠想道。

    小七进入小学后，更有小大人的姿态，明明很高兴却还绷着包子脸，慢条斯理地从书包拿出了一张奖状递给顾宝珠，右手伸出来要同顾宝珠握手，“我的奖状给你看，谢谢合作。三哥要我谢谢你，因为是你让我进绘画班，我觉得三哥说得有道理。”

    看着儿童绘画金奖的小奖状，顾宝珠胡乱揉搓着顾廷毛绒绒的脑袋，让他坐到一边看电视。

    顾安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坐到了更远些的位置，出声询问顾宝珠：“被开除了？”

    顾宝珠正在思考顾平发来的消息，此时又抬头看看心情不错的顾安，皱起眉头继续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