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贺勇眼疾手快,拦住了伍安邦,这才没酿成县委书记爆踹副科级干部的严重丑闻。
不过对于梁大海来说,毒打是侥幸躲过去了。
但他的下场,却不可能有任何侥幸。
“查!”
被王文斌和贺勇从前面拦住,邹宏建更是从后面死死保住伍安邦的腰。
挣扎了几下,愣是无法挣脱,伍安邦只能气的咬牙切齿,扭头冲贺勇怒吼道:“给我一查到底,所有在这件事里面伸过手的人,全部汇报给我,我倒是要看看我伍安邦升个官,究竟让多少人发了大财。”
说罢。
不解恨的伍安邦,冲另一边的王文斌怒叱道:“谁要给这梁大海求情,你全部汇报给我,我保证抽出时间,亲自接待。”
半个小时后。
伍安邦一行连饭都没吃,离开产业链园区后,便乘车杀奔向楚州农专校区建设工地。
其实在官场上,派系之间的打压排挤,明争暗斗下黑手,是很难处理,甚至调查取证都很困难。
因为一切都在规则之内,对于老油子而言,可以做的合理合规,让身处其中的所有人明白有问题,但就是挑不出真凭实据。
这还尚且是身处局中之人,身处局外,就连看都看不明白了。
但想要调查,趁着自己升官,自己派系下面那些狗仗人势翘尾巴的官油子,还有一个很好的切入点。
工程!
这是一个金钱大量流入流出的环节。
像梁大海就是一个典型。
伍安邦一升官,他就认为自己这一派系可以无法无天,毕竟,自己可是王文斌的绝对心腹,而众所周知,王文斌又是伍安邦的嫡系。
所以,身为自己的上上级大boss,不看僧面看佛面,只要他梁大海伸手别太过分,伍安邦也不可能严惩他。
毕竟,说到底,他梁大海还不是给伍安邦办事吗?
如此一来,一朝得势的梁大海,就没忍住心中贪念,肆无忌惮的一点不顾吃相,打着收修路费的名义,直接光明正大开始敲诈勒索企业。
但幸运的是。
在王文斌提心吊胆中,类似的事,楚州农专校区建设工地,并没有发生。
也不知道是不是得到了小道消息。
工地负责人接待杀气腾腾的伍安邦时,一脑门汗水,紧张不已。
不过伍安邦也不是专业土木工程人员。
草草视察一圈,没能找出什么明显问题后,扭头冲王文斌吩咐道:“组织一个监督调查组,对于校区建设,从材料到施工规程、结构,全部进行一遍复查。”
“是!”
王文斌面色苍白的紧咬牙关,丝毫不敢打马虎眼。
他看的出来,伍安邦今天是真的震怒不已。
为什么?
也许是梁大海敲诈勒索的时机,掐点掐的太他娘准了。
伍安邦上午升官。
他下午找企业挨个敲诈。
这事传播出去,名声太臭。
“走,去那边看看学生。”走出校区工地,临上车前,伍安邦忽然看的远处,校区露天试验田。
大概有二十多个学生摸样,零零散散的在田间地头忙活着什么。
旁边是一堆建筑废料堆砌起来的简易房子,算是晚上让开垦试验田的师生们有个避风避雨的住处。
这个创意,还是伍安邦提议的。
如今来了,哪怕是做做样子,也要问问学生们有没有什么难处。
“领导,我要举报!”
刚刚来到那排简易房前。
王文斌只感觉眼前一黑,险些一口老血喷出。
贺勇也是撮着牙花,止不住的暗暗摇头。
相反,校区施工负责人倒是挺淡定的,面对伍安邦扭头望来的目光,不慌不忙道:“他是施工建设中受伤的工人,这个在施工中难免,我们给了他补偿,他本来都答应了,后来又变卦不满意,一直跑来工地上闹。”
伍安邦闻言,回头看向那从简易房中挣扎着爬出来的工人。
身后还有两个穿夹克的公务员,满面尴尬的弯着腰,愣在原地,也不知道是该将工人拖回去,还是放任不管。
“为什么让人把他关在这房子里面?”伍安邦询问工地负责人。
“这,这个……领导视察,他大吵大闹,不太美观,就让他先来这边。”工地负责人倒也耿直,坦言就是避嫌。
伍安邦不再多问,快步上前。
将这个左小腿截肢,右腿似乎也失去了知觉的工人搀扶坐起来。
“慢点,慢点,别用力。”
伍书记都动手了。
随行的其他人,哪敢看着?
大家七手八脚,将工人搀扶坐起来,还有人找来一张油布和毯子,铺在工人身下。
“你要举报什么?”伍安邦蹲下来,仔细询问。
工人立马愤愤不平的指着工地负责人控诉道:“工地答应给我二十万补偿款,只要我不闹事,不接受媒体采访,他们就给钱,我答应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