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委大门口,牌匾下。
一位长发扎成尾巴的姑娘,身着的西服正装越发衬托出她的亭亭玉立。
只是,她举目望远的神情略带哀伤,好似西施心口疼痛那副愁色,别具凄婉之美。
过往行人不时扭头瞧去,那个透着庄严肃穆的地方,竟能见到如此绝妙风景,着实罕见。
有位戴着眼镜的年轻人,侧首赏景之际,却碰上了路边行道树,硬生生地撞了上去,估计额头起了青包,手捂额头连呼疼疼疼,可回望那位姑娘时,又是满脸欣喜了,喃喃自语道,“真是祸国殃民啊”。
从省委机关附近的地铁站口钻出来,江宁疾步快行,走得两耳带风。
终于见到那个熟悉影子,原本站在机关大门口的姑娘顿时一改先前忧愁样子,高高扬起手臂挥了几挥,踩着高跟鞋跳了几跳,随后一路小跑,奔向地铁站口方向。
待尚余两步远的距离时,姑娘一跃而起,扑进前来相见的年轻男子怀中,双腿夹在他腰上,如藤缠树。
江宁紧紧抱住她,很用力,仿佛要将其狠狠镶嵌入自己身体。
这样的场景,省城街上,层出不穷,不足为怪,可是,今日不少行人驻足围观,
起哄人群中,还有口哨响起。
似乎更为害羞的姑娘后知后觉,旋即离开怀抱,低着头,满脸通红,不敢看向人群一眼。
江宁则大大方方朝人群拱手行礼,满脸春风,却招来不少带着嫉妒恨的白眼。
这厮脸皮也足够厚实,依然笑意不减,居然还出声打招呼。
姑娘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赶紧拽他一把,拖着江宁大步走进机关大院。
即使进了大门,姑娘也没敢放慢脚步,拖着年轻男子的手依然很用力。
本就腿长的姑娘此时大步如流星,害得那小子险些踉踉跄跄,只得连声惊呼,哎哎,慢点慢点。
姑娘方才放开他,低声啐道:“德行!羞死人了呢!”
江宁嘻嘻一笑,紧走慢赶,撵上姑娘脚步,乐道:“哎哟喂,是谁跳进本大爷碗里来的啊?”
姑娘举起拳头,脸色狰狞。
江宁迅速往前跑,当即朝着机关宿舍方向而去。
姑娘则放缓脚步,左右瞧了瞧,好在四下无人注意,也就放心下来。
来到宿舍楼下,那家伙背靠一棵银杏树等候,着金鸡独立状,一副很拽的样子。
姑娘路过那棵银杏树,似乎就没瞧见他,昂首挺胸,很快走进小楼。
那家伙憋成内伤,赶紧跑上去,边跑边喊,喂喂,等等啊。
刚进屋,姑娘马上像换了个人似的,瘪嘴就哭,偎入他怀中。
江宁拍着女朋友后背,轻声安慰:“乖乖,别哭别哭,我不是来陪你了么?你不是一个人,咱俩一起面对!”
姑娘反而哭得越发汹涌,江宁赶紧抬腿朝后瞪,砰一声关上房门。
抱着姑娘,他坐在沙发上,替她轻轻擦拭泪水。
姑娘只顾抽泣,哽咽得话不成调,唯能听清一句,“怎么办啊,江宁,怎么办啊”。
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只是紧紧抱着她,给她无声无尽的安慰。
直到江宁肩上衣服湿润了一大片,姑娘这才止住泪水,不时打嗝。
一直红着眼眶的江宁扶正姑娘身子,颤声道:“乖乖,不怕不怕,纵有天塌下来,江宁也顶着。”
姑娘噗嗤一声笑,梨花带雨。
柳清柔抹了抹眼睛,轻声说:“不是需要你解决问题,陪陪我就好。爸爸之事,只能交由组织处理,我查不尽手,也不敢找人插手。不管最终结果如何,也只能听天由命,相信组织一定会调查清楚,并做出公正处置。”
“只是,他是我父亲啊,想起就心疼,好像倒了依靠的大树,孤苦伶仃。江宁,我从来不知道爸爸过去干了什么,估计妈妈也不知道,清波就不知道了,你说,是吗?”
江宁苦笑一声,重重地点了点头。
说实在的,他违心了,但也不敢告诉她事实真相啊。
柳建国对于江宁来说,应该是恩人般的存在,否则,一个中等师范生,怎能如此顺畅进入体制内?怎能如下跳棋般连续升迁?
可是,他又做尽龌龊事,甚至为了讨好那该死的老色鬼竟然奉上自己发妻,令人发指。
对于柳清柔来讲,柳建国是她亲生父亲,天下男人哪怕是罪大恶极之人,他对待自己女儿都是疼爱如命。
所以,江宁不敢说出真相,只能无言以对,默默陪在女朋友身边,希望她尽快走出人生悲伤阴影。
姑娘似乎想起什么,问道:“哎呀,我差点忘了,你吃饭没呢?”
江宁咧嘴笑道:“急着第一时间见你,怎么舍得花时间自行前去吃饭呢?”
姑娘嗯一声,抿嘴露出微笑,说带他出去吃饭。
继而,她收敛笑意,神情落寞道:“可是,我现在不想出去,待在家里就好。”
江宁关心道:“你请假没呢?”
姑娘再次嗯一声,脱去外套,上床钻进被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