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那天河帮的驻地之中,大堂里灯火通明。
无数的左道妖人或站,或坐,或倚,或靠,歪歪斜斜的列成了好几排。
场面非常的嘈杂,也没有什么人能管束得了,他们这些人本来就都是没什么规矩的。
这些人各自话语不同,姿态不同,但表达的意思却都一样。得让天河帮的人出来给个说法。
“黄伯流呢,黄伯流不要当缩头乌龟。”
“就是咱们弟兄舍生忘死的来帮他,现在倒好,死了人连屁都不放一个。”
“咱们这场中云集了多少好汉,区区恒山派算得了什么?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的变故?”
“我看这其中确实有诈呀。”
“内奸,一定是有内奸泄露了咱们的行踪。”
“我早就说过不能和嵩山派的那帮狗崽子们联手你们都不听,现在好了吧?就连那个滑不溜手都栽了。”
“滑不留手都栽了,咱们这些老兄弟也得小心小心了。”
“依我看多咱们一个不多少他们一个不少,他们愿意和嵩山派合作,就让他们合作去吧,咱们还是早点散伙的好。”
众多左道妖人都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黄伯流虽然在江湖上颇有威望,但还没有资格让这么多人替他卖命。
何况被黄伯流邀请来的这些人虽然是来助权的,却也并不是人人都心甘情愿。
本来就有一批人是被黄伯流扯着虎皮做大衣,用黑木崖的名义威胁来的。
他们心里早就有所不满,如今当然要借着由头生事。
终于听到一个人的嘴里说出来了散伙。
众人便十分惊喜的吵嚷着,闹着。
“散伙,散伙,快散伙儿。”
“你们要待就待,我是不愿意在这里待了。”
“走人了,爷爷不奉陪了。”
嘴上说的厉害,嚷了半天却并没有哪一个真的要离席。
但这么多人良莠不齐,有脑子好使的,也有脑子不好使的。
总有那脑子不好使的,听见人家叫嚷的多了,便信以为真。
“散伙好啊,我们兄弟早就想走了。”
两个五大三粗看着就不怎么聪明的人站了起来,迈开腿就往外走。
众多左道妖人眼神中留有讥笑,都紧紧的盯着他们。
看着他们往外走,心里也有所期待。
往外走了五六步,一个个都紧张了起来。
突然一个汉子蹦了出来。
砰砰两下,将这两个人打倒在地。
“看哪一个敢走?”
这个人身上气势不凡,浑身肌肉好像钢铁铸成一般。
三个五六十岁的老者从外面走了进来。
都身穿黑衫,腰系黄带。
众多左道仍然站的懒散,却也不由自主的稍稍站的直了一些。
显然来的人不同凡响。
又有几个黑袍人跳进了人群之中。
“你们这是干什么?撒手,撒手。”
“自己人啊,大哥,自己人。”
“不许碰我,再碰我我就要翻脸了。”
吵吵嚷嚷却始终没人敢动,没过多久就被这些黑袍人揪出来了五六个。
押着这五个人跪在这几个黑袍老者面前。
这五个人低头一看,刚才往外走的身材壮硕的两兄弟倒在地上,胸口塌陷。留下了一个深深的拳印,显然是已经毙命,难怪他们两个倒头就睡,一动不动,连声音都不发出一点。
五个人吓得身体抖如筛糠。
这两兄弟就是死在那薛香主手下。
这几个黑袍老者领头的叫做鲍大楚,另一个就是那个薛香主。
刚才出手的就是这个人。
薛香主练就了一身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浑身上下坚如磐石,寻常的刀剑去砍都砍不动他,武艺高强。
而像他这种功夫最强的还不是在江湖上。
在战场上更能发挥威力。
如今这天河帮正值大战派他这样的人来自然最为合适。
这两个人从黑木崖上下来。
虽然个个身手不凡,但他们来到这里却并不是来帮忙的。
他们是来当监军的。
他们几个就是杨莲亭派过来的眼线。
生怕那些想杀的人在战场上偷奸耍滑,故意的不往前去。
不深入战场自然不好把他们除掉。
所以就派来了监军。
“都是行走江湖,脑袋别在裤腰带的人,如今战场局面尚且是我们占优,敌人不过是偶有斩获,如此情节就要这样叫嚷起来吗?”
“你们岂不知战场之上,大敌当前,动摇军心那是罪该万死。更不要说你们是奉了教主的命令前来征战,如今闹着要走,消极避战,违抗命令不尊,得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鲍大楚阴恻恻的说着恐吓着眼前的这些人。
要论起来实力鲍大楚实力确实不弱,但这些旁门左道之中也是卧虎藏龙,未必就没有能胜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