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帝都外。
圣国飞龙皇旗和科瓦箭矢王旗时卷时舒。想一睹耀流天风采的王公贵胄和平民百姓,早早就等在城外。大小商贩们似乎也已经瞄准了此时的商机,高声吆喝着。一列列禁卫军在四处警惕的巡视着。
帝都似乎又回到了庆典时的模样。
皇宫中,一众大臣随行左右,不断祝贺圣皇平定叛乱,收复失地之喜。
圣皇临时决定,要出城亲自迎接耀流天,他一边向着宫外走着,一边连连称赞白贲妙计,不出一兵一卒就解决了燃眉之急。
“这个耀流天也是,未能抓住贼首,真是憾事。不过瑕不掩玉,此次本王还是要好好奖赏他,哈哈哈。”圣皇掩饰不住喜悦之情,一边走一边大笑道。
此时闻听父王要出城亲自迎接耀流天,南安王急匆匆赶来,在皇家车驾前拜倒,高声道:“父王三思,昔日我国大军连下数城都未得到父王亲迎的殊荣,耀流天不过是攻下小小的河底监狱,父王怎可亲迎?”
圣皇笑道:“耀流天为圣国平定贼患,若是我们轻待,以后谁还会为了圣国出战?”
南安王道:“科瓦人一战成名,不过是因为苦族已经挫败贼寇锐气,他们坐收渔利罢了!”
圣皇脸色阴沉道:“若是苦族能胜,还要他出兵做什么?科瓦仅仅一千骑兵就如入无人之境,短短数日,剿灭贼患,锋芒实在锐利!”
南安王道:“战场如此遥远,奏报也许有不实之处!”
圣皇自然知道他为什么如此紧张,冷笑道:“不实?探子奏报说,苦族还没摸到河底监狱的大门就被打得丢盔弃甲,大败而归,若不是贼寇不愿同苦族结怨,恐怕要全军覆没,连主将都会被俘虏!你以为我不知道?休得再言!”
南安王依然长跪不起道:“父王三思,耀流天前几日还率军围困安然城,即便此次侥幸得胜,父王又岂能亲迎外藩小臣?”
圣皇怒道:“此人出使举止得体,深得人心。我这也是向天下展示礼敬功臣之风。再者说,他不但是科瓦的牧蛮将军,更是科瓦的王子!也可能将是你妹妹未来的夫君!你的心思我我岂能不知?不过你要清楚,苦族虽是你母亲的故邦,但你毕竟是我的儿子,是圣国的王子!一切要以国家大事为重!”
南安王紧皱眉头低声问:“凝姝的夫君?难道父王忘了同苦族的约定了?他们可是要拿出沿海三座城来换联姻和亲,难道用一座河底监狱就能换回三座大城?”
圣皇见众臣皆在一旁静候,南安王却把同苦族密谋之事大肆宣扬,不得不强压怒火低声道:“苦族拿出三城为作为彩礼,已经非常有诚意,可是从河底一役来看,科瓦实力更胜一筹!三座城虽重,却换不来长治久安,寡人不得不忍痛割爱!此事休要再提!”圣皇这几日一直陶醉在两方下注,只赚不赔的赌局中,但是这一切必经是秘密谋划之事,见不得阳光,若是此事被科瓦知道了,恐怕会翻脸,至少也会生出罅隙。
南安王没有放弃,他拉住圣皇的衣袖道:“兹事体大,科瓦趁势打垮了苦族,下一个就是我们了,还希望父王三思!”
众臣低头不语,静静的看着眼前一幕。
圣皇可以忍受儿子们为了争宠争斗,却不能容忍儿子为了争宠不顾国体,勾结外族,扰乱国政。否则日后后患无穷,心中不由得大怒,一脚将南安王踢到一边,大喝一声:“下贱东西,是你做主还是我做主?还什么兹事体大?你是在教训我,教我如何决断?来人,把他绑了!”
此刻白贲离着圣皇不过十步的距离。见此情景,他那张如同面具一般从未有过表情的老脸,竟然不自主的抽搐了一下,低声道:“陛下切勿动气,耀流天已经快到了,还是应以国事为重啊。”
几个内侍立刻前来,轻轻拍打着圣皇后背,他深吸一口气,平缓了一下心境道:“今天就饶你一次!”
南安王呆呆的坐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父王气呼呼的登上车驾,缓缓出宫。
圣皇来到帝都北门,围观百姓被禁卫军逼退一旁。
不多时,耀流天一行人骑马来到北门外的桥头上,见禁卫军已经为他们开出道路,两旁百姓被驱赶一旁,心中疑惑,策马前行,见到城门外圣国众臣陪同王驾等候,立刻吩咐众人下马,步行向前。他来到圣皇车前,躬身施礼道:“怎敢烦请天子亲迎?”
圣皇此时缓缓走出车驾,他上前托起耀流天的手道:“你劳苦功高,解我心头大患,这理所应当,请随我一同进城!”
耀流天立刻行礼,但是执意行晚辈之礼,不敢同车,只骑马随行,圣皇允准,众人回城,城外百姓高呼万岁。
按照圣族礼仪,得胜归来必走北门,然后绕行金凤桥,转向钟楼,到圣教枢外的帝都太和主街,直行到皇宫正殿门前下马。
从北门起,从金凤桥到钟楼,一路上帝都内百姓争相前来,都要亲眼目睹传说中未来驸马的风采,主街几乎拥挤不动,禁卫军在前方开路,众人才勉强前行。
众人刚刚转到帝都主街,突然,从一侧的三层临街铺子里,射出几支翎羽短箭,幸亏耀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