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大牢是个地牢,或许附近就是地下水源,地牢顶端终年都有水珠滴落,滴到了地砖上,不知是消失到何处去了。
此时地牢里传出几声惨叫,十几个守卫,拦不住解烦军虎卫的刀,更拦不住胖子目光中的怒火。
「于禁!」
地牢里,前头几间房关着于禁跟郭奕一伙,他们被卸了兵器,扣了脚镣。几人一被放出来,于禁听到胖子叫唤,赶忙应声:「属下在!」
「等下由虎卫带路,你负责指挥,一出大牢就往北门离开,路上马休会来跟你们会合,带你们离开成都!」
胖子嘴上吩咐着于禁,头却回都不回,两眼直盯着最后一间牢房。
「属下遵命!」
于禁几个取回随身兵器后,不敢多待,照着胖子吩咐赶忙离开。直到最后一个人走出地牢,胖子才抽出了腰刀。
与其他牢房用一根根细铁柱排成的牢门不同,最后一间房,用的是木门,门上挖出来的缝口,可以清楚看见里头人是生是死。
或者,是生不如死。
胖子一刀劈去,大脚踹破木门后,一步步的向着里头走去。
牢房墙上,挂着一个被大锁扣住手脚的壮汉,低垂着头,披头散发,毫无生气。
看的越仔细,胖子目光里的血丝越浓密,他浑身不自觉的抖动,像是止不住心中就要喷发的怒火。
「走……胖子你快走……有埋伏……」
胖子刚走到那人身前半步时,那人突然气若游丝的说了句话。
他们不是亲兄弟,但骨子里,却比亲兄弟更亲!
「啪!」
不知是不是理智断线的声音,胖子缓缓转过了身,右手反握背上青龙刀柄,滔天杀意随着青龙刀出鞘,逐渐逼到了极点。
对着空无一人的地牢,胖子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道:「黄忠老匹夫!你要不想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现在就给爷滚出来受死!」
胖子进地牢起,就明显感受到当初在黄忠府上,被星河弓锁定的那种束缚感。
想来黄忠也知道,外头那几个都不重要,只要绑住甘宁,胖子就走不了,同样的,只要留下胖子,马休几个就不会离开成都。
挽弓当挽强,擒贼先擒王!
「刘聪,你想死,老夫就成全你!」
现身的,是满头黑发,全盛时期的壮年黄忠。
浴火凤凰,涅盘重生,常春升龙木的春回绿转,让黄忠从垂垂老者变回了壮年猛汉。
七十多年的征战经验,和三十多岁的旺盛体力,让黄忠持续着他的不败神话。
星河弓,除了最后一招星河泄地,其他三招都已被胖子破去。黄忠没给胖子暖身的机会,一出手,就是胖子从未遇过的兵器。
「星弦!」
星河弓上的弓弦宛若银丝,湛亮银光在地牢火光照耀下,像极了李典的诡丝,只是弓弦细长,比起诡丝更是轻盈几分,忽左忽右,叫人捉摸不定。
「如封似闭!」
云刀看似守的滴水不漏,但胖子的脸上、身上却不断冒出血痕,现出伤口。
黄忠一现身就将天人威势提至最高,功夫稍微差些的,在威压下,连还手都不可能。
只是,胖子身上有的,可是霸王项羽的一身胆气!
即使被刘邦逼到穷途末路,即使是乌江畔仅存一人一马,项羽孤身一人,面对百万大军,仍是震慑全场。
能取项羽头颅的,除了项羽的刀,再无其他可能!
在狂风暴雨的攻势中,胖子步步紧逼,即便身前身后已是伤痕累累,他仍想着反击。
一种非常原始的野性,正在胖子满身的鲜血里,咆哮着。
盯着胖子进逼的脚步,一时间,黄忠竟被埋在鲜血里的那股气势给震慑,他身为顶级武者的尊严,立刻起了反应。
「哼!给我死来!」
黄忠大吼一声,弓弦上布满的阴力,忽然加了几分刚劲。
胖子手上的青龙刀登时被弓弦荡开,露出胸口好大空门,黄忠看准空隙,星河弓急甩,弓弦一端系在星河弓上,另外一端,则朝着胖子胸前露出的破绽刺去。
但,胖子刻意露出破绽,就是在等黄忠上钩!
弓弦穿透的,不是胖子的心脏,而是胖子早已准备好的左手手心。
弓弦一透手心,胖子便发力凝劲,忍着痛楚,嚎叫一声:「掌中戏!」
弦上劲力消散,黄忠急抽星河弓,可星河弓上绑着弓弦的那端,却突然解了开来,就像条有生命的银线蛇,嘶嘶两声,就向着黄忠咽喉刺去。
血债,血偿!
「擎天神木!」
临危之际,地牢顶端轰隆一声,一根巨木彷佛从天外飞来,穿破地牢降下!
胖子眼前一道黑影闪过,手上弓弦直接刺进了巨木粗大的枝干里头。
「主子,这是神识境界的招式,千万小心,这根巨木就是黄忠本命原形,若是拿来伤人,威力直逼张飞黑虎的业火焚身!」
伶玉话才说完,巨木突然像陀螺般打转,胖子使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