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尘土飞扬…
尘埃弥漫,视野变得模糊不清。
胡守仁高举盾牌,手中紧握短斧,与身后的十几名老兵保持紧密的战斗队形,谨慎地向前推进。
“啊啊啊!”
突然间,一把弯刀划破漫天的尘雾,猛烈袭来。
“咚!”
胡守仁迅速用盾牌挡住攻击,顺势将对手推开,随即一斧劈下,那人身躯如同薄纸般被撕裂成两半。
小队成功炸开了城墙,并开始渗透入城内。
他们并未深入太多。
他们的首要任务是守住这个突破口,直到援军抵达,确保他们能够顺利进入城内。
“啊啊啊!”
“哈啊啊!”
随着尘埃渐渐落定,视线逐渐清晰,对面的几名敌人也随之冲了过来。
“砰!砰!”
几声燧发枪的射击声响起,那几名敌人应声倒地。
朱谊湿戴上了面罩,以便过滤掉空气中悬浮的尘埃和杂质。
他手持燧发枪,腰间悬挂着一把锋利的短刀。
“拿命来!”
又一名敌人从暗角中冲出,朱谊湿迅速举枪射击,那人的小腿被子弹贯穿。
燧发枪的装填速度极快,不等那人重新站起来,朱谊湿再次扣动扳机,将其彻底击毙。
“发生了什么事?”
塔尔心中那个一直挥之不去的不安预感,似乎终于得到了证实。
“将军!东南方的城墙被炸出了一个大缺口!”
“快去!立即修复!”
“遵命!”
与此同时,戚继光这边也察觉到了异样的动静。
“执行第三步计划!”
“遵命!”
传令兵疾驰而去,直奔骑兵方阵。
“大帅有令,骑兵出击,进入城内!”
吴惟忠咧嘴一笑,高举手中的长枪。
“勇士们!跟随我,踏平哈密!”
“遵命!”
三百骑兵如猛虎下山,以雷霆万钧之势向东南方向疾驰而去。
“刀盾手、长枪手、火枪手,全体出动!”
“遵命!”
紧随骑兵之后,数十排由刀盾手、火枪手和长枪手组成的方阵迅速行动,跟随着骑兵的脚步赶往战场。
“攻城部队,冲锋!”
为了牵制敌方大部分主力在前线,一直按兵不动的攻城队也加入了战斗。
“呼!呼!呼!”
十几台床子弩发射出如同长矛般粗大的箭矢,深深地扎进了土墙之中。
攻城队员们一边推动着云梯和攻城车前进,一边有些身手矫健的士兵已经顺着扎在墙上的床子弩箭矢,开始艰难地向上攀爬。
巴合兰从废墟中挣扎着抬起头,他的脸上和头发上沾满了灰色的尘埃,嘴角还挂着几滴血迹。
“爹?娘?”
他环顾四周,只见城墙的碎片和废墟下压垮了一大片人群。
巴合兰站起身,刚一迈步,脚下就踩到了某种柔软的东西。
“咦?”
他低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摊模糊的血肉。
再细看,似乎是一些散落的肠子。
巴合兰没有尖叫,也没有表现出恐惧。
在极度危险的环境中,他的大脑已经自动屏蔽了恐惧这一情绪,以便让他保持最大的理性和清醒,从而获得最大的生存机会。
“爹?娘?”
满地都是破碎的瓦砾,视线所及之处尽是血肉模糊。
忽然,一阵微弱的呻吟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父母一直牵着他的手,应该就在附近。
“爹?娘…”
话音未落,巴合兰愣住了。
他的父亲已经被分成了两截,一截被埋在废墟之下,另一截则躺在几步之外的木板上。
母亲整个人被压在一个巨大的木门下面,只有头部露在外面。
“娘!”
母亲的头发湿漉漉的,被鲜血浸透,脸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口中不断涌出鲜血,偶尔还能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母亲的眼神中交织着痛苦和不舍,但她的声音却透露出一股坚定的力量。
话语断断续续,却依旧坚持着对巴合兰说:“孩子…快…逃吧…离开这里…要活下去…”
巴合兰站在那里,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他的眼中映射着母亲痛苦的面容,但他的内心却是一片茫然。
他没有哭泣…
也没有言语…
只是默默地凝视着母亲…
紧接着,母亲的身体突然一阵剧烈的颤抖,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眼中的光芒迅速消逝。
她的喉咙发出一声低沉的咕噜声,紧接着,一口混杂着内脏碎片的鲜血从她的口中喷涌而出,洒落在地上。
几股热气掠过巴合兰毫无生机的脸。
他的心跳似乎在这一刻停滞了。
母亲的眼睛失去了光彩,身体无力地瘫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