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竟是孙经理。

    也就是那家‘游龙戏凤’商务会所的负责人。

    我与陈伍之间的博弈，迫使他们会所成为了最大的牺牲品，现在还贴着封条呢。

    而且，这次他并非一人前来。

    还带来了会所幕后的老板：林小果。

    林小果看起来比孙经理还要年轻多了，年龄应该跟我差不多。

    并且，人如其名。

    他留着一个菠萝头，整个小脑袋像极了果子。

    圆圆乎乎，几乎没有棱角。

    确切地说，我们众泰与游龙戏凤属于合作关系，他们是我们的甲方。

    虽然用的保安不多，只有四人轮班。

    但再小的甲方，也是甲方啊。

    所以对于二人的到来，我表现出一脸热忱，招呼他们进来坐下，并且让女班长李桔，给他们上烟。

    同时，我也使眼色支走了孙丽和穆婉华。

    “草，哪有心思抽烟啊。”

    “稀罕你这破烟啊？”

    “姓赵的，这事儿你必须要给个说法！”

    林小果气势汹汹地拍掉李桔递来的香烟，情绪甚是愤怒。

    可把李桔这小姑娘吓坏了。

    她蜷缩在一角，既尴尬又恐惧。

    我禁不住皱了一下眉头，就这点儿胆子，也有资格当班长？

    我准备回头把她撤了，换人。

    “林总，你想要什么说法啊？尽管说出来，听听。”对方毕竟是受害者，所以我也没在第一时间跟他们翻脸，想听一听他们的诉求。

    孙经理抢先代替自己老板发言：“赵队长啊，你这不揣着明白装糊涂吗？让你这样一闹，我们场子现在还在停业状态呢，就算是哪天关系疏通到位，重新开业，姑娘都跑光了！损失……我们损失惨重啊！找谁说理去？”

    林小果附和道：“就是！就是！哼，姓赵的我告诉你，你们的安保服务费，别想结算了！这还不算，你们公司必须要……这样吧，让你们叶总过来一趟，看看怎么赔偿我们的损失！”

    “就这点儿事，还用劳烦我们老大？”我冷笑了一声，顺势叼上一支香烟。

    林小果顿时瞪大了眼睛：“你觉得这是小事儿？”

    “说实话，就你们那小布点儿场子，那几个搬不上大席的女公关，我还真看不上！”我在办公室里原地徘徊几步，然后针针见血地反问道：“就算是你们正常营业，这种状态下，一个月能有多少流水？还特么的，装的跟多大的场子似的，还装样子雇佣外保！你们够格吗？”

    “就那几个小包间，连个特么的卫生间都没有！”

    “那姑娘一个个的，都长的那么委婉，要条没条，要模样没模样。”

    “还有那些设施，90年代的吧？”

    “破音响，哧哧啦啦的。”

    “破沙发，都尼玛坐出包浆了。”

    “以我的意思，咱别干了。”

    “还不如弄几个技师，开个足疗店呢！”

    我直接将自己的切身感受，一鼓脑地全发表了出来。

    林小果和孙经理，不由得面面相觑。

    那表情，简直又尴尬，又抓狂。

    还又羞愤。

    就好像在说：你一个给人看家护院的保安队长，有什么资格这样小瞧我们？

    是啊，太扎心了。

    大实话，往往都很扎心。

    兴许他们在别人脸前，还自觉得光鲜亮丽，事业有成呢！

    结果被我这么一番话，打击的体无完肤，一无是处。

    “你……”

    “你……”

    “你特么，说什么风凉话？”

    “还嫌我们场子小，嫌我们场子旧呢！你有啥啊？”

    “哼，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我就问你，这破会所，你有吗？你开的起吗？前前后后加起来，也好几十万的投入呢！草，就你每月那俩工资，还好意思嘲笑我们这些当老板的！这叫什么？”

    “这叫……这叫五十步笑百步。”

    “不对不对，这叫小野猫笑话老虎不会爬树。”

    “你以为你什么地位啊？”

    “草……”

    林小果脸涨的通红，说话间唾沫横飞。

    若不是有孙经理拉着，恐怕他都要气的跟我动上手了。

    还是年轻啊。

    脾气真尼玛暴躁。

    “李班长，你先回宿舍。”我支走了李桔后，沉默须臾，走到林小果面前，冲他魔性地笑了下：“你不是问我，我有啥吗？好啊，那我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