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茅草照进来,墓洞半阴半阳,更显得阴森森的。
陈雪看着这个老墓,还是很担心,又问,他们要是在寨子里打上三天三夜,那怎么办啊?
提婆多说,那样的话,我们也只好在这里躲几天了,反正有床睡,只要不生火,别人也发现不了。
陈雪心里直犯愁,那样的话,不得和你躺一张床上?连忙摇头说,不行,我是紧那罗的老婆,你别来和我那样。
提婆多看着她,笑道,紧那罗有问题了,他和你生不出孩子。
陈雪很不服气:“提婆多,你又怎么知道?”
“你们天天那样,也没见你肚子大一点啊,就是妹妹变得大了。”
陈雪无话可说,想了想,就打开包袱,拿出老许给的手枪,说,提婆多,你教我这个啊。
提婆多并不是个好教官,觉得这多简单的事啊?于是告诉她,装上子弹,打开保险,再扣扳机就行。
陈雪看过电影,听他一说,顿时就想了起来,拼出力气,将套筒往后一拉,就听到咔嚓一声轻响,枪上膛了。
提婆多吓了一跳,急忙过来,说,姑奶奶,你千万别走火了,你的枪一响,我们两个保准会被打成筛子。
陈雪收起了枪,看着他揶揄,你不更喜欢吗?我死了,却和你死在一起。
提婆多瞪了她一眼:“没死就在一起,不更好吗?”把枪拿了过去,关闭了扳机保险栓,然后拉动套筒,退出了子弹,才还给她。
陈雪展颜一笑,把枪又放回包里。
两人说了一阵话,提婆多就拉住陈雪的手,说,你去床上躺一会吧。
陈雪心里一跳,问他,那你呢?
提婆多说,我在洞口盯着,万一有情况,也好往山后面跑,等会你睡醒了,你就来盯着。
陈雪低头看了看那张床,怕床上有鬼气,哪肯先去躺下?摇头说,提婆多,你年纪大,还是你先睡吧,我来放哨,等你醒了我再睡。
这时,寨子里开始响枪了,噼里啪啦,密密集集,像陈雪刚来那天,闹房人放的鞭炮一样。
陈雪听得心惊肉跳,没再理会提婆多,悄然又走到洞口,大着胆子去看那些打仗的人。
刚刚被打败的那些人都跑进了村,用寨子里的木房子作掩护,在狙击追来的对手。
而追到寨子外面的那些人,都躲在田埂下,土坡后,向里面攻击。陈雪掰着指头数了一下,人数不止一百多,可能到两百。
她突然想起,寨子里的房子都是木头的,这要是扔去几个手榴弹,那会不会起火了?
她想问提婆多,但转头一看,提婆多躺在床上,貌似已经睡着了。
老而昏庸!说的就是提婆多这种人了。
陈雪摇了摇头,转头又去看寨子外面的人,这回她又发现了一个情况,就是躲在寨子里的人,好像没多少子弹,都在放冷枪。
密密集集的枪声,全是外面那些人放的,而且,他们还开始分散包抄,从东南北三边,像个扇形一样,慢慢围了过去。
双方都在僵持,寨子里面的人在抵抗,外面的人也没有冲锋。
放哨这事,其实挺枯燥的。
陈雪听得久了,也就不怕了,激烈枪声仿佛都成了鞭炮声,盯了大半个小时之后,就开始有点犯困。
眼皮打架了。
她拼命提醒自己,不能睡,不能睡,自己还在放哨呢,这要命的当口,决不能有一点麻痹大意。
但她的脑子又不听指挥了,意识慢慢模糊迟钝,外面的枪声仿佛从天边传来似的,时断时续,又飘飘忽忽。
她将身靠着墓穴壁,歪着脑袋,很快就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朦朦胧胧之中,她好像听到提婆多在低低地唤自己:“婆娘、婆娘……”
她实在困得要命,就不愿应声,也不愿睁眼。
稍顷,她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轻轻放在床上,然后有双手到了自己兄口,领口下面的第一颗纽扣就松开了。
她的气息滞了一下。
她从亨利公司逃出来时,就没带什么换洗衣服,跟着紧那罗去赶山时,摔了几跤,圆领汗衫也被荆刺划开了好几条大口子,不能穿了。
紧那罗就花钱让阿修罗给她缝了几件,都是娜迦族女人穿的衣衫,斜襟紧身,开口完全不同,一排纽扣从脖领到腋下,再延伸到腰部,她平时脱衣时,都得把扣子全部解开。
她感觉纽扣被解开了,一定是提婆多睡醒了,来自己这里捣乱。
因为这洞里没有别的人,只有提婆多。
她轻轻皱起眉头,屏住呼吸,人也就醒了,但没睁眼。
外面的枪声好像停了,山里又变得静悄悄的,连鸟叫都听不见。
第二颗纽扣又松了,她猜到提婆多想要干什么,秀美的耳朵开始微微发红。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而是第二次了。
上个月,自己正在做饭,突然窜出个耗子,大摇大摆的窜堂而过。
屋里只有她和提婆多两人,艾萨拉基本不在她家里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