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莫有疾去世十五周年了,祭奠结束,周知远与沈澜音牵着手往山上走去,站在山顶望着山下的景色。
沈澜音低声问道:“你迟迟不动,是怕不吉利吗?”
周知远惆怅地回道:“是啊、爸妈的年纪越来越大了,我真怕那一天。”
沈澜音默然,她也怕那一天的来临,默默听着周知远黯然说道:“人这一生好似一个轮回,小的时候恨不得早日摆脱父母的管束,年纪大了,又恨不得父母天天管着我。”
听他感慨,沈澜音低声说道:“你一直都没长大,现在还主动找抽了。”
周知远笑道:“我妈抽我时精神百倍,好似回到年轻的时候,这么好的反应为何不让她多抽几次?”
“给你一个建议,趁书心还未成家,你也准备一条皮带,找个由头就抽他一顿,对你的身心健康非常有好处。”
“而书文这小子很长时间没回来了,等他回家探亲,进门就抡皮带,一顿狠抽后,儿行千里母担忧的负面情绪一定全没了。”
他提建议,沈澜音完全赞同,“就这么办,对他俩还要实施双打,给你也准备一条皮带。”
“那是我亲儿子。”周知远不干。
“我是后妈?”沈澜音怒道。
周知远笑道:“你学我妈、我学我爸。”
“不学。”沈澜音拒绝,“我儿子没你那么淘气。”
说着话沈澜音拉着周知远往山下走去,而周知远叫道:“还不淘气,李武给我来电话,书文竟敢在部队打架;而书心整天算计,就一个小阴谋家,再不管真不行了。”
周知远忧心忡忡,而沈澜音却不在意、淡然回道:“这是天性、随你,管不了。”
沈澜音的定性让周知远叫屈,“我承认打架,可我算计谁了?”
他不承认,沈澜音接他老底,“你少算计人了?就以方向为例,你把方向整得见你就跑,连俊玲都不乐意了。”
“还有那个刘明学,连夜跑路的事跟你没关系?”
“我就奇怪了,你怎么从来不整郝志文?”
这个问题周知远可以回答,“郝志文老老实实地钻研医术,我整他干什么?”
他说的是实话,郝志文因生活作风问题被处分后,这些年老老实实地钻研医术,周知远没有整他的理由。
可因为沈澜波梦境的事,沈澜音对郝志文一直耿耿于怀,愤然说道:“就应该收拾郝志文,他对杨丹不好。”
这个理由让周知远诧异地问道:“关我何事?”
而沈澜音有理由,“当初师父想让你娶杨丹的。”
“哈...”周知远笑一声,随即说道:“别小心眼,你和郝志文都是心脑血管方面的专家教授,有竞争才有意思。”
他想偏了,沈澜音纠正他,“郝志文敢跟我竞争?西医我俩的水平差不多,可我有中医的路子,他只有望洋兴叹,在教授的排名上他也排在我后面。”
沈澜音不想再提郝志文,这时的她突然想起来了,她有一个小秘密,沈澜波那个梦里的她竟然嫁给了郝志文?现在想来都郁闷。
她忘了当初在周知远和郝志文之间犹豫,只记得自己就是喜欢周知远,那一元一分钱就是证据。
当初她为报复周知远,扣下了一元钱的押金;后来认定周知远是财迷,又抢了他的一分钱,这一元一分钱仍然珍藏着,是他俩爱情的见证。
事实证明她不喜欢郝志文,这时也就不愿再提他了。
而周知远却因她提起中医想起了谢晓光,那个当年坏坏的少年现在也是神医了,成为zy领导的御用医生,而周知远的身体成为他必须攻克的目标,找不到问题绝不罢手。
想起谢晓光,周知远就想起一件事,对沈澜音低声说道:“你让晓光没事时在家看看书养养花,别总往我这跑,也不管我是开会还是办公,进来就给我号脉,让员工整天紧张兮兮的,都以为我得了绝症。”
说起这事沈澜音笑道:“这事管不了,晓光就这脾气,不找出点毛病绝不罢手,要不你就让他给你开两副药吧。”
“没病吃什么药?”周知远嘟囔一声,随即看见迎面走来几道身影微微皱下眉。
而沈澜音笑道:“祖峰这是真着急了!”
周知远叹口气回道:“着急他也得等着。”
沈澜音轻轻摇摇头,迈步往下走去,与祖峰打声招呼,在几名男女的陪同下走下山去。
而周知远等着祖峰上来,笑道:“又着急了?”
“没有。”祖峰淡然回道:“今天艳阳高照,是个探查山脉变化的好机会。”
听他回答,周知远抬头看看天,一轮红日挂在头顶,低下头说道:“这样的艳阳天你来好多次了。”
“每次都不一样。”祖峰严肃地回道。
然后坐在草地上,望着山下低声说道:“知远、我在这陪你十多年了,恐怕还要再陪二三十年,去那个地方你也要陪着我。”
周知远坐在他身边严肃地回道:“我俩是兄弟,不离不弃。”
祖峰轻笑一声,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