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地重游,钟年却一点也不敢放松,因为他知道,之前来的那两次,所看到的恐怕都不是真正的鸡鸣寺。
哦,也不是,这也算鸡鸣寺的一部分,当然不能说是假的,应该说是不完全的。
但是真说起来,钟年也不知道该从哪开始查起,他打算去老和尚那边先看看。
说干就干,钟年凭借着记忆,来到了姚广孝所居住的小木屋,他先是屏息敛声来到屋顶查探了一番,确认里面的人已经熟睡之后,这才用内力包裹住门边,轻轻打开了门。
好在,门没上锁,钟年一开始还寻思是不是里面的人知道自己会来,故意这样做来请君入瓮,实则在屋内做好了埋伏。
因此钟年在进门的时候还多留了一手,悄悄握住了怀里的92f。
结果进门之后钟年才发现,这门压根儿就没有锁这玩意,连个门闩都没有……应该说连个门闩槽都没有,锁个集贸啊!
钟年忍不住轻轻拍了一下额头,也是,刚才录图书半点启示都没有,如果门里面有埋伏,能这样嘛?
系统给的东西可从来没出过差错。
钟年摇了摇头,轻手轻脚地朝着里面走去。
不多时,钟年摸到了姚广孝的榻前。
这小木屋陈设很简单,也没有单独的卧室,或者说有,但至少现在是夏天,在这矮榻上睡还凉快,不管怎么说,这胖和尚就躺在这。
钟年也没多犹豫,一指点了他的昏睡穴,随后开始在房间中翻找起来。
由于道衍过于简朴,整个房间内几乎全都是木制品或者是草制品以及由稻禾和笋壳之类的东西编织成的蒲团。
钟年害怕把人房子给点着了,因此没敢用火焰刀,而是祭出了泰阿剑,利用剑身反射的光束来照明。
虽然光线十分微弱,但是对于钟年妖孽般的视力来说已经是足够了。
钟年翻找的速度极快,仅仅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将道衍房中所有的书籍和书信一类的资料全都给翻看了一遍,然而并没有任何发现。
钟年又将房内所有的柜子和箱子之类的空间全都翻找了一遍。
在此之后是房间内所有可能存在机关的物品,乃至地板上每一块砖和每一面墙壁。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一次钟年把他能想到的所有方式都给用了个遍,也没有任何的异常出现。
事实证明,这间小屋就是一间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木屋了。
唯一不普通的可能就是床上那个胖和尚了。
等等!
钟年猛然回头,看向了床榻所在的位置。
当然了,老和尚依旧躺在那里并没有动,但是钟年却是想到了自己一直忽略的地方——那张矮榻!
钟年快步走了过去,将姚广孝给搬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说是搬是因为这老和尚真的太沉了,少说二百斤得有。
钟年怕有意外,也不敢托大,并没有趴到床底下去搜,而是直接将整张床给随手搬开。
榻下果真有东西,是一只大木箱子,看上去有些年代感了,大部分地方都掉漆了,还有一些木屑翘起。
钟年摸索了一阵,发现箱子上有一只大锁。
钟年若有所思地回头看向姚广孝,在他看来,钥匙应该就在这老和尚的身上,因为他刚才把其他地方都翻遍了也没找到和钥匙有关的东西。
一把长剑悄无声息地搭在钟年的肩头,剑刃并不锋利,甚至有些粗钝,但是从剑身上传来的压迫却一点都不小。
那是一股大繁至简、返璞归真的纯正内力,并不凌厉,但厚重非凡。
以钟年的修为都有些扛不住这股内力的压迫,脖颈上隐隐浮现出一道血丝——
这是出现在钟年脑海中的场景,自然是来自钟年脑海中的录图书!
仅仅只是两个呼吸的时间,钟年就已经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体内的气态内力凝实为近乎固态的熔融态物质朝着周身扩散而去,手中泰阿剑伴随着发出阵阵龙吟声,激昂而嘹亮,比之前每一次都要来的更猛烈些。
与此同时,钟年本体没有丝毫的犹豫,重重地一脚踩在地面上,整个人犹如炮弹一般朝着天空飞去,直直地将屋顶撞出了一个大洞。
紧随其后的,是一名身穿道袍的白发老者。
那老道不仅须发皆白,就连眉毛也尽是雪白之色。
除此之外,那老道的额头有些违背常理的尖,倒像是那瓜子脸女人的下巴,当然不会真的那么尖细,只是相比常人有些奇怪。
最奇怪的是,这老者的耳朵很明显的要比常人大上两圈还有余。
钟年仅仅两眼,便认出了眼前的老道。
一眼望面貌,一眼望其手中的太极剑!
钟年主动打招呼道:“原来是武当山的张真人,久仰久仰。”
张三丰神色复杂地看着钟年,两人就这么立于半空之上,这一幕在当世显得颇为诡异。
后世历史课本上将这一幕标注为:“人类历史上两位最强者的第一次正面对峙。”
终于还是钟年先开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