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泽清七天的时间里一边翻阅过去的档案,一边处理各种各样的问题。孙玉清跟国王商谈过国家的问题之后就到神庙里帮着处理事务了。也不是说神官平时不办事,神官的职权太低,同时这里过于偏远,文件的处理就不是很受重视,同时因为神官职权低,有很多事情他不敢说。
物资在第三天就已经运送到了王都,神使将资源快速的分发下去,运输物资的队伍中有很多的卫道士,他们随着物资前往地图上被标记的地点。对于这些事情孙泽清和孙玉清并不在意,如果他们贪污了那就直接杀掉就可以了。
在有绝对强者的地方,法律和证据只是弱者的蜗牛壳而已。
千万公里以外,蔚函清缓缓睁开眼睛,环境漆黑,双手双脚也没有束缚。一点摇晃的蜡烛火焰将黑暗熔出一个点,步逸云将餐桌缓缓放好。
蔚函清伸手拄在桌面上说:“你把我绑来就是为了和我吃个饭?”
步逸云走向他笑着说:“是也不是。”
蔚函清你拿起餐巾围在自己的领子上说:“这昏昏暗暗的,要是汤汁溅在了衣服上可就糟糕了。”
步逸云用手扶着蔚函清的脸说:“你真是淡定啊,这个情况下,大多数人都会考虑还能不能看到太阳吧?你倒是关心起你的衣服来了。”
蔚函清伸手拉过他的手,并把步逸云的手扣在桌面上说:“不然呢?我并不认为你有杀死我的意愿,我也明白你在想什么?白若和孔迅仪就是你的先例。”
步逸云叹了一口气,稍作停顿说:“不,我和他不一样。明明是我先来的!明明那时候我们还没有经历这种灾难!明明...明明我马上就能更...”
步逸云深吸一口气说:“不说那些了,说了也没有什么意义,而且现在的我也不是以前的我了。我的事情你也应该能调查到,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了和你交换的资本,以前也没有,但是以前至少我还是干净的。”
蔚函清抓起他的手说:“逸云,我之前就和你说过的,我们之间不是交换关系,我们是朋友,我的为人你也是知道的,我...你...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可是,相信我,我们的感情不是建立在交换的前提下的。”
步逸云压抑着有些激动的心情说:“我知道,我知道你,抱歉,是我不愿意面对自己和现实而已。”
步逸云回身坐到桌子对面说:“抱歉,用这样的方法来找你。但是我现在的身份实在是不适合出现在他们眼前。我也只是想和你单独待一会儿。”
蔚函清拿起筷子去夹炖鱿鱼说:“没什么,下次可以约我去小饭店,我虽然身边的侍卫很多,但我的隐私性还是可以得到保证的。”
步逸云笑着说:“你就不怕我让你吃有病毒的食物?”
蔚函清将鲜嫩多汁内有嚼劲的鱿鱼咽下去说:“你不会那么做。”
步逸云咧嘴笑着说:“是啊,和你在一起真的好舒服呀。”
蔚函清抬头说:“你把我抓来,不是让我来听你说颂词的吧?没关系的,跟我说说吧。”说着蔚函清将筷子放下,将餐巾拿下来,站起身来,走到桌子边,张开手臂。
步逸云摇摇头笑着说:“不必这样,为什么这样,明明走到这一步了都...”说话间,闪烁着蜡烛光点的眼泪从他脸上滑落。
蔚函清看着他开始不断抽泣的身体,缓缓的走到他的身后,伸手抱住他说:“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就主动一些吧,逸云,我们需要一个交流的机会。我们不能越走越远了。哪怕你会抗拒,哪怕这场交流之后你我再不相见,我还是想和你谈谈。”
步逸云缓缓的站起来,吹灭蜡烛,转身抱住蔚函清大声的哭泣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利用我,利用我就利用我,为什么要害死爸妈?函清!函清!我再也没有爸妈了!我拿着他们给的施舍将他们的罪掩盖。他们杀了我爸妈,我还要感谢他们给我钱,还要帮他们将我的父母埋葬!”
“函清!函清!我看着你们不断的变强,而我只能在那个该死的组织里应酬,不管我怎么应酬他们都说我不如你,他们都说是因为你的离去我才有这个资格。可是我也在努力啊!呜呜呜...”
“函清!函清!我只是想向上爬而已,我只是想在世界树的正规军里混个不会被人看不起的职位而已!为什么?他们只是想玩弄我,把我当成一个漂亮的花瓶,我就想一个伎子一样,他们就像是吃人的黑洞,我每天都走在倾覆的边缘。我是干净的!我是干净的!他们以为的都是我用药剂和信息素制造的幻觉而已!可是对于世界来说我已经不干净了!”
“函清!函清!他们贪图我的外表,却在那冠冕堂皇的说是爱情。明明就是美色失智,到最后却都是我的罪过!凭什么?凭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蔚函清抱着怀中比自己要健硕许多的结实身体,没有任何言语,只是轻轻的用手抚摸着他的头发...
孙泽清和孙玉清收到了蔚函清已经平安回到冥宫的消息,他们在稔年国的事务也完成了,在国王的目送中,他们乘坐黄泉专列前往更西方的那莱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