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总您不能进去——”
助理小蓝仓皇的急急声打断无声沉寂,她刚才去给怀芷接热水,小跑回来就看见江凛挡在车门前,一袭风衣双手插兜,浑身低压让人不敢靠近。
男人周身被团团光照包裹,像是从天而降的神祇,正垂眸深深望着缩在车里的怀芷,黑眸翻涌着晦暗难懂的情绪。
不知道为什么,小蓝那刹在江凛眼底,看到了隐埋深藏的疼惜和爱怜。
但时间不许她多想这些,怕对方伤害怀芷,她慌忙上前要挡走江凛:“怀姐还在休息,江总,您这属于擅闯——”
男人闻声不耐烦地皱眉,出声打断:“纸巾。”
“嗯?”
小蓝看到江凛本就怕的心肝颤,又被瞥了眼背脊一凉,终于发现怀芷脸上的泪意,慌张低头去找纸巾。
男人逼压的视线仿佛有千斤重,小蓝浑身僵直,头都抬不起来:“麻烦江总您让让,我要帮——”
话音未落,江凛已经从她手中将纸巾拿走,弯腰跨步走进保姆车。
男人足有188的身高,原本十分宽敞后座瞬间相形见绌,却也让蜷缩在角落的怀芷,不再形单影只。
车内空间封闭狭小,雪松冷香强势的侵袭占据每寸着空气,怀芷紧贴着车门,只觉得整个人要溺死其中。
她脸上的泪痕未干,通红的双颊眼眸惹人怜惜:“你来做什么。”
说着她坐直身体要别过脸,不想让江凛看见她这幅狼狈模样。
“别动。”
磨砂般低压的声线钻入耳边,江凛无可挑剔的五官倏地在眼前放大;怀芷下巴被轻轻抬起,瞳孔倒映着江凛替她拭泪的身影。
男人显然从未做过这样温情的动作,手法僵硬生疏,动作却是意料之外的轻柔。
像是捧着世间珍宝,神情专注而虔诚。
可惜怀芷并不想陪他演戏,抬手就想拍开江凛捏着她下巴的手。
下颌被松开,腕骨却又被环住。
两次男人都没用力,随意就能挣脱,两次似有若无的接触既像心疼她被握痛,又像是蓄谋过的勾引挑逗。
“你再乱动,我就在这里吻你。”
“我说到做到。”
江凛禁锢住怀芷的手不许她乱动,悬殊过大的身形差异下,怀芷毫无反抗能力,眼眶红意更深一层,带着压抑未止的哭腔,她恨恨喊着江凛名字。
“江凛,现在你满意了吗。”
怀芷被拽着手腕动弹不得,身体前倾仿佛被江凛抱在怀中,男人的指腹干燥温柔,远远不断地输送热量。
她却只觉得跌入冰窖,浑身冰凉。
“我骗了你,所以现在看见我被人唾弃、与人不齿,你是不是很高兴?”
动作一顿,江凛垂眸看清座椅下她紧攥着拳,心脏一阵抽痛。
半晌后他低声否认,声音带着浓重的疲惫:“我没有。”
昨晚回到小别墅已经凌晨,他半夜躺在没有她气息的大床,看着热搜上的那组图,一夜未眠。
她的睡颜江凛曾见过千百次,哪怕闭上眼,都能在脑海轻易描摹她精致的眉眼轮廓。
可照片上的人,分明是同样的五官样貌,却让江凛感到无比陌生,以至于在看到宋势那张和他酷似的脸时,心底居然滋生出一丝、不同于愤怒和妒意外的情绪。
江凛想着梁烨说的话,直到天明。
三十多个小时没有合眼,即便是江凛也倍感疲倦,他取消了上午的会议准备休息,但每每闭上眼睛,怀芷那张毫无防备的睡脸又浮现脑海。
像是嵌进皮肉里的细小倒刺,表面看着毫无异状,但再轻微的触碰都是痛的。
又偏偏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最终江凛认命地起床,着手跟进美国那边康复团队的赴国进度,顺便给郑姨发消息,询问怀游的情况。
然后就得知了那束花和她早上的异常。
助理接到指令时,语气明显带着诧异:“江总,您的意思是,不仅让我去调医院监控、增加安保,以后还要每天和您报告一次怀先生的身体情况吗。”
江凛听出他的欲言又止,淡淡应了一声。
果然,助理吞咽几次后,还是忍不住道:“那有件关于怀小姐的事可能要和您报告一下。”
江凛现在还记得,他看完两个热贴后的愤怒。
帖子煽动性极强的语气,将看似无法反驳的碎片“铁证”拼凑,再将怀芷形容成勾引他的荡妇、害死她父母的克星。
他将ipad丢在桌面发出巨响,面色铁青地质问:“这么大的事情,怎么现在才说。”
助理小宋吓到缩起脖子,弱弱反驳道:“您很早之前都说过,您不喜欢多事的情人,怀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