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两只鸟飞远,花神的视线又回到嘉宝儿身上。
“你去冥界将那朵花带回来,酆都大帝怎么说?”
嘉宝儿摇头,老实道:“他和完颜煦都不知道,我自己将花藏在衣袖里,没让他们看到。”
花神一怔。
“不知道?”想想又摇头,“不对吧,就酆都大帝那只老狐狸,他会看不出点什么来?”
这话说的,嘉宝儿愣住了。
“我......他好像真的没有发现什么啊。”
“哼,”花神一副懒得多说的表情,道“也就你这样的无知小儿会觉得酆都大帝对异相反应如此迟钝,换做仙家任何上点年纪的人,都知道他是个诡计多端的家伙,都不会对他掉以轻心。”
不是她危言耸听,实在是酆都大帝的道行之深,已经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
嘉宝儿的定坤镜连酆都大帝自己都进不去,她却能进出自如,她心里很清楚是因为自己与嘉宝儿血脉相连的缘故。
她能想到这一点,酆都大帝自然也能想到这一点。
尤其嘉宝儿过去一趟还轻轻松松将小白花造成的危险清除了,酆都大帝还有什么不明白?除了她们母女彼此,谁还能轻松解开对方造成的困厄。
经花神这么一说,嘉宝儿的心里也开始犯起了嘀咕。
“那么说来,大帝伯伯知道他夫人差点散魂是娘亲造成的?”
花神冷笑,道:“本来还不十分确定,你一去,一解决,中间没有任何阻碍,这下子完全确定了。”
话刚说完,花神又皱起了眉头,“你叫他大帝伯伯?叫的那么客气做什么?那就是一对贼公贼婆,有什么好客气的!”
嘉宝儿刚要说话,半空中又传来了两只鸟的嘎嘎声。
“主子主子,阴间的那个鬼头子来了。”
“主子主子,他和他儿子藏在后面听您说话呢。”
阴间的鬼头子?
嘉宝儿和花神瞬间站起来,对视一眼。
难道是冥界的酆都大帝?
还带着他儿子,那就是完颜煦了?
他们怎么会到这里来?来做什么?
“既然来了,为何不敢露面?”花神出言讥讽道:“还不快点出来,鬼鬼祟祟岂是大帝的风格?”
哗啦啦。
茂密高大的花丛被扒开了一条缝,后面站起来两个人,果真一个是酆都大帝,一个是满脸震惊的完颜煦。
从嘉宝儿离开冥界,酆都大帝就对他说娘亲这次的危险肯定是嘉宝儿娘亲造成的,还说嘉宝儿知道真相,在瞒着他们父子。
当时他还不信,他说父亲不该那样去想全家的救命恩人。
父亲说什么?
父亲说知道花神在哪里栖息,还说嘉宝儿想必也到那里去找花神问个究竟了,如果想知道真相,就跟他去一趟听一听。
于是他们俩便来了,父亲用龟息大法隐藏了两人的气息,嘉宝儿和花神都没有发现。
要不是两只鸟在头顶上旋转,他们还可以再多听一会。
......
看着站起来的两个人,嘉宝儿心里倒没有什么,最多稍稍尴尬了一瞬,接着又释然了。
早晚都会知道的事情,早知道晚知道也没什么分别。
毕竟不管怎么说,自己亲自过去,又一次救了大帝夫人,还留下了急呼所用的手串珠子。
诚意在那里,大帝父子是不会恼怒的。
不然早就打起来了,也不会到了这里还悄无声息的。
“花神仙子,许久不见。”看在嘉宝儿的面子上,酆都大帝抬起手,向花神行了一礼。
刚才还剑拔弩张的气氛,转眼间有些放松下来。
花神一愣。
不应该是两句话不对,双方打起来吗?
“你们来做什么?你夫人的事是我做的,想怎么样就放马过来,别以为凭那些个糊弄小娃儿的话,就能了结这段恩怨?”她冷冷地道。
嘉宝儿紧张的看一眼酆都大帝,伸手轻轻扯了一下娘亲的衣袖。
“有话好好说,娘亲......”
“什么有话好好说,他那夫人满嘴谎言,害死我儿还不承认,想就这样将事情抹了去,哼,做梦!”
只要提起这个话题,花神心中的恨意便快速升腾。
再看一看酆都大帝身旁站着的完颜煦,想到自己儿子如果还活着,也该这么大了。
越想越难过,越看越上火,刷一摆手,一条带着荆棘的藤蔓对着大帝父子的门面便飞了过去。
所有人都没想到花神会突然发难,都愣住了。
大帝刚要动手,完颜煦已经迅疾挪前一步,眼花缭乱间,只见他一伸手,生生用手接住了荆棘。
看得嘉宝儿额头冷汗直冒。
天啊,那手得多疼啊。
完颜煦嘴里发出嘶嘶的抽疼声。
其实根本没有那么疼,他故意装的。好让花神以为伤到他了,稍微降降火。
大帝不知道啊,真以为儿子伤到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