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成都参加完展销会后,五明回到山川机械厂,继续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学习写作知识。
在学习写作知识的“选材”时,五明的学习笔记写道:
“选材其具体的原则有四条:
第一,要围绕文章的“主题”选择材料。
“主题”,即一篇文章的中心思想或基本论点,是一篇文章的“灵魂”和“统帅”,所有的“材料”都要由它“统领”和“遣用”,所以,依主题表现的需要来“选材”,就成了一个首先必须遵循的原则。
所谓“选材”,就是以主题的表现为“依据”来决定材料的 的取舍,和主题有关、并能有力地说明、烘托、突出主题者,选而用之;和主题无关,不能说明、烘托、突出主题者,则扣而舍之。
例如,毛泽东在《将革命进行到底》这篇文章中,引用了《伊索寓言》中的《农夫与蛇》的故事,说是: “一个农夫在冬天看见一条蛇冻僵着,他很可怜它,便拿来放在自己的胸口上。那蛇受了温暖就苏醒了,等到恢复了蛇的天性,便把它的恩人咬了一口,使农夫受了致命的伤。农夫临死的时候说:我怜惜恶人,应该受这个恶报!可以看得很清楚,这个《农夫与蛇》的寓言是一个外国的历史的材料,和中国当时革命的形势并没有直接的、必然的关系。一般人即使熟知这个“材料”怕也不会写到这样一篇庄重、严肃的“政论性”文章中。但是,毛泽东却“慧眼独具”,他不仅深刻理解了这则“寓言”本身所蕴含的讽喻意义,而且看到了它在精神实质上和当时中国革命形势的“相似”或“相通”之处,看到了它和文章主题“将革命进行到底”之间的虽属“间接”但又丝丝入扣的内在联系。因而他选用了这个材料,嘲讽了那些“外国和中国的毒蛇们\"高喊和平”以求“恢复”的痴心妄想,义正辞严地宣称,中国人民“听见了并且记住了这个劳动者的遗嘱\",“决不怜惜蛇一样的恶人”,有力地说明、烘托和突出了全文的主题。和主题“直接”有关的材料好选,和主题“间接”有关的材料难寻。而这恰恰表现了作者“依据”主题需要“妙选”材料的功力。
在一篇文章中,所有的材料都应具有或隐或显的“向心力”。游离于“主题”之外的多余的材料,决不可有。战舰的甲板上,就没有一件多余的“摆设”;戏剧的舞台上,也没有一件多余的“道具”。关于这一点,契诃夫曾讲过一个非常形象的比喻,他说:“要是你在头一章里提到墙上挂着枪,那么在第二章就一定得开枪,如果不开枪,那管枪就不必挂在那儿\"。“枪”就好比文章里的一个“材料”,如果它和“主题”无关,不能开火射击,那么,它就根本不必“挂”在那里!
第二,要选择“典型”的材料。代表性和巨大说服力的事实现象或理论依据。 所谓“典型”材料,即那些能够深刻反映事物本质,
一篇文章或一部作品,它决不可能“面面俱到”、“包罗万象”。它只能是通过“个别”反映“一般”,通过“个性”反映“共性”这是一切文字“表现”的共同规律。这样,就势必有一个对“个性”的精心“挑选”问题。“题材”不典型,“材料”不全面就会影响“主题”的表现,削弱文章的“力量”。而“典型”的论据,由于它具有广泛的“代表性”,能“以一抵十”,原料矿藏中的“精华”,所以选择了它们,就能够很好地突出主题,反映本质,具有很强的说服力。
例如,夏衍所写的《野草》,一开篇就提出了“世界上什么东西的气力最大”的问题。回答自然纷纭得很,有说“大象”有说“狮子”的,有说“金钢”的,但是,作者否决了这一切答案,认为“世界上气力最大的是植物的种子,这个“论点”真是拔地而起,力排众议,新颖之极。那么论据呢?作者不慌不忙、有根有据地说出了下面的“材料”:人的头盖骨结合得非常致密,坚固,生理学家和解剖学家用尽了一切的方法,要把它完整地分开,都没有成功。后来忽然有人发明了一个方法,就是把一些植物的种子放在要剖析的头盖骨里,给予适当的温度与湿度,使种子发芽。一发芽,这些种子便以可怕的力量,将一切机械力所不能分开的骨骼,完整地分开。植物种子力量之大,这就是一个“典型”的材料。它的成立,是《野草》这篇整篇立论的“基石”。其作用大矣!
又如,1901年2月3日,入侵中国的“八国联军”统帅德国人瓦德西,给德皇威廉二世上了一个“奏议”,其中这样说道:中国武备之虚弱,财源之衰竭,政象之纷乱,实为一个千载难得之实行瓜分时机! 落后就要挨打,这真是一个难得的典型的“反面”材料。新华社记者敏锐地捕捉到了它,把它写入了《奔向二oo0》这篇文章里。这个“反面”史料一摆,中国近代史上一个斩钉截铁的结论:“落后就要挨打”!就呼之欲出了。真是令人警醒,催人发愤。
材料是要搜集得愈多愈好,但一定要抓住要点或特点,马克思研究资本主义,列宁研究帝国主义,都是收集了很多统计数字和材料,但并不是全部采用,而只是采取最能表现特点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