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的氛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担忧和无力相助的失落,而变得有些沉闷。
见此情形,黄庙祝端起酒杯笑道:“好了,顾先生那是何等人物,他可是真仙!”
“你们有所不知啊,这真仙可是世间修为之最了,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奈何得了顾先生。”
“咱就别瞎操心了,先喝酒吃菜!”
这时,周重天也是主动岔开话题:“来来来,喝酒吃菜,这小一年没碰面了,可得好好聚聚!”
见二人要扯开话题,冯薇也是助攻道:“小一年过去了,你这咋也没给咱领个弟媳妇回来?”
“哎!”周重天放下酒杯,正色道:“小爷我志在四方,儿女情长这种事情,根本就没想过。”
冯薇打趣道:“哦?莫不是没有姑娘家看得上你吧?”
“姐姐!别说了,你每说一句,都是在扎弟弟的心呐!”周重天作求饶状:“你说说刘风这厮,他岁数比我大,还没成家呢,你说说他,让我也乐呵乐呵。”
一旁,正喂着趴在脚边的黑驴子吃酒的刘风听了,立马就开腔道:“别扎我心啊,我这门道里有规矩,黑驴子没找着伴儿之前,我不能成家。”
“咴?”
黑驴子一脸疑惑的唤了一声,说的眼睛里透出一阵疑惑。
一旁,驴爷端起酒壶,边倒酒边说道:“奇了个怪了,我咋不知道有这般规矩,你小子自己定的?”
“师傅,没你这样拆台的昂!”
“我好歹是你徒弟!”
说到这,刘风一脸哀怨的看向众人:“大家伙,你们可不知道我这段日子去得那都是啥地方啊。”
“那不是乱葬岗,就是野坟地,荒宅枯井啊!”
“那姑娘家倒是没有,女鬼倒是见了不少。”
“你们给评评理,就这样我咋成家?”
“嗨!”驴爷将酒杯朝桌上一碰,指着自家徒儿道:“上回,上回在那王家宅的时候,我们帮着除祟的之后,那王家的大闺女不是就将自己的贴身的手绢都送你了?”
“好小子,你就跟个木头似的,给你手绢你不要,非盯着人家收银子!”
“嚯!刘风行啊!还能有这一出呢!”周重天连忙催促道:“驴爷,赶紧给我们讲讲,后来咋样了。”
驴爷打了个饱嗝,无奈道:“后来人家姑娘家伤心了呗,给了银子,咱就走了。”
听到这,本想着好好八卦一番的众人,纷纷泄了气。
玉灵姑娘忍不住开口道:“刘风呐,人家姑娘家家的贴身手绢轻易不给人的,你这么拒绝,可是伤人家的心了。”
“有啥好伤心的,拢共也就见了两三面。”说着,刘风一本正经说道:“我怀疑她给我手绢,肯定是想拿来抵除祟的银子!”
“那要是收了手绢,我还好意思要人家钱吗?”
“你们说是不是!”
冯薇扶额问道:“刘风,你跟姐说说,到底是多少银子啊?”
刘风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不多不少,整一钱!”
“才一钱?”冯薇无奈摇头道:“说不定是一桩良好姻缘,你就因为一钱银子就不要了?”
闻言,刘风颔首道:“不要,一钱银子也不老少了,现在到处都闹饥荒,一个馒头五十文,这一钱银子也还能换几个馒头,救几条人命。”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皆是脸色一变,所有玩闹的心思在这一刻都是收了起来。
久久不曾开口的乔敏一脸平静的说道:“世道艰难,老百姓都活不下去了......”
刘风接话道:“这段时日在外除祟,一路上到处是灾民,凡是灾民所过之处,就连树皮草根都是被刮了个干净......”
“哎......”
黄庙祝长叹一声:“这段时日,逃难来四角镇的灾民是越来越多了。”
“镇上的乡民倒是心地善,分出空屋和余粮给到那些灾民让他们安顿了下来。”
“可如今这日益见多的灾民过来,四角镇算是地界不小了,也快承担不起了。”
“最关键的不是住...是吃......原本四角镇的乡民就是自给自足的,粮食还有些富余,如今就是抓紧加种了粮,也有些不够了。”
“好在那些难民也知恩图报,一个个干起活来手脚麻利,吃的也少都很节俭,但长此以往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外头来的灾民再多些,可能就要出乱子了......”
话题落到难民之上,现场的气氛便越发沉重起来。
众人望着眼前的一桌家常菜,纵然这比“朱门勋贵”的家宴要差得多了,寻常人家在过年过节的也都能吃得起这么一桌子菜。
但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