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营陵县城中,张玄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径直来到了街角处的钱庄。
之前兑换的银子花得差不多了,张玄又拿出那个不完整的金元宝。让伙计用剪刀铰下一块,拿小戥子称了。
伙计眯着眼看了看戥子上的星星,又拿算盘敲打了几下,最后拿毛笔在账本上记上。
抬头望向张玄,
“客官,统共铰下了七两八钱金子,合银六十四两三钱,另加三十五个铜板。
伙计把剩下的金元宝递给张玄,又称了或零或整的几两银子和一些铜钱,放在张玄面前。
“客官您收好。”
张玄大概数了数,应当没错,就收了起来。
“钱货两清,客官慢走。”
“小伙计倒是挺机灵。”
张玄夸了一句,就带着银子和铜钱走出了钱庄,往庆应楼的方向去了。
虽然距离上次前来没多久,但站在雕梁画栋的庆应楼前,张玄还是忍不住有一种故友相遇的感觉。
张玄刚踏进庆应楼的大门,正在门口招呼的伙计就认出了他。
“张仙长,您来了。还是楼上那张桌子?都给您留着呢。”
庆应楼是张玄穿越来此后吃的第一家馆子,而且格外对他的口味。
特别是店里的一道槐花糕,更是令他解了不少思乡之苦,所以隔三差五都要来一次庆应楼打打牙祭。
再加上张玄本来就一身修道人打扮,气质更是清新脱俗,令人望之就有一种亲切感,所以店中伙计隔着老远都能一眼认出他。
张玄看着伙计笑了笑,
“甚好,前方带路。”
“好嘞~~~~~”
拖着一声特有的职业性音调,伙计把张玄引到二楼那张熟悉的桌子前。
拉下肩膀上搭着的大抹布,在桌子上细细抹了一圈。
笑道,“张仙长,今天吃点什么?”
张玄望着面前墙壁上挂着几个菜名木牌,思忖片刻,
“来个胡椒醋鲜虾、烧鹅、鹅肉巴子,一碗香米饭。
汤嘛,就来个蒜醋白血汤”
“对了,再来一份桂花饼。”
槐花糕是张玄的最爱,又能疏解相思之苦。但是现在槐花都已经谢了,张玄也只好退而求其次。
“得嘞~~~~~”
伙计记下菜名,便拖着长长的音调往楼下跑去。
只不过长长的声调还没消散,那个伙计已经不见了踪影。
张玄坐在桌前,闲来无事,便顺着窗子向外望去。
眼前都是各式各样的青瓦民房和一条条歪歪扭扭的街巷。
高低参差,各不相同,别有一番民俗古建的趣味。
不远处,一座建筑比周遭民房显然要高,大门上方横着一块金边蓝底的牌匾,上面三个金漆大字熠熠生辉。
显然就是营陵县城隍庙了。
城隍庙前人流熙熙攘攘,门前硕大的青铜香炉中插满了各式各样的香烛,一片青烟袅袅。
显然香火极盛。
遥遥望去,周遭的气息也与众不同,尽显风清气正之相。
“也不知营陵城隍在不在庙中,已经有些日子没见了,不知该不该邀请他来喝个茶?”
张玄心中暗道。
就在他思索之时,突然,在青烟四散的城隍庙上空,
一道隐约可见的白影从城隍庙顶飞出,发出一声极为细小的呜咽,然后就消失在一片碧蓝的天空中。
张玄忍不住站起身来,顺着白影逃逸的方向望去。
却什么都看不见了。
“什么东西飞过去了,怎么那么快?”
自从有了那道气,张玄对自己的视力还是很自信的。
就是一支飞箭从眼前飞过,也能清晰看清飞行的足迹。
但是刚才的那个白影,他却根本无处追寻。
就在他疑惑之时,高耸的城隍庙顶,又有了新变化。
四五道如丝如缕的青烟从城隍庙中飞射而出,似乎是在追刚才那道白影。
但好像丢失了目标,追了不过一里多地就悬停在了半空中。
五道青烟随即显化,变成常人不可见的五个人影,站立在云端之上。
最中间的身着紫袍,身形显然要大一些。
身侧两个则身穿红袍,在三人身后侍立的两个则一人穿黑衣、一人着白衣。
张玄定睛一看,身着紫袍的不是营陵城隍又是哪个?
其余四个自然就是着红袍的文武两判官和着黑衣、白衣的日巡夜查了。
“难道是在追寻刚才的那个白影?”
但是营陵城隍和文武判官一同出动,阵仗着实大了一些。
怕是什么难缠的精怪跑了。
张玄有些好奇,想要去打探一下,正好与城隍叙叙旧。
转身扫了一眼厅堂,见只在墙角处有两个人在小酌。
轻轻一挥手,一团云烟从周身涌起,张玄便隐藏在其中,向着站立云端的营陵城隍飞去。
营陵城隍眉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