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难怪你姐姐早就说,我一定劝不动的,罢了……”
韩琛无奈摇头,趁着这边烧水的功夫,转身去旁边柜子里翻出包大麦茶,另外找了个玻璃壶煮上。
“我记得有阵子天阳很喜欢喝大麦茶,尤其喜欢喝你煮的,对吧?”
“琛哥,不用麻烦,其实我喝水就好,明明你是客人,倒是要你招待我一样……”
“哈哈,尹老先生可是我干爷爷,天阳更是如同我的亲兄弟,我到这里来就和自己家一样,何况你又不熟悉这里的环境,倒是不用同我客气才对。”
“呵呵,那我就不同你客气了……”
“嗯,尽管不用客气,你有什么想要问的问题都可以直接问,我专程上来打扰你,其实就是给你问问题的。”
“我确实有很多问题想问,可你这样一说,我竟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问起。”
言沐夕若有所思的盯着那只正在大麦茶的玻璃壶,其实她心里的问题不要太多,可好像就是因为积压太久了,竟是真的一时之间不知道从哪里开头。
“那我姑且抛砖引玉一下,乔济璁被扎的那一刀不算轻,不过起码骨头脏器都没伤到总算是万幸,所以随南风公主号到澳洲后只停留了两天就回业川了。”
“你怎么知道我想问这个,是风哥告诉你的吗?”
“嗯,虽然我不理解你怎么会和那个家伙投缘,不过我倒是相信他认真把你当妹妹,目下他在业川养伤,短期应该不会接什么工作,你回头可以去探望他。”
“其实他这个人不错,至少给他当妹妹的体验感还不错,而且他也有些旁人没有的优点,比如不容易被那些虚伪的女人吸引和蒙蔽双眼。”
“哈哈,我默认你这话是在映射天阳咯,他当年可是对那个祸害深信不疑,不过你想没想过,其实他说放下就放下了,后来会和向思颖在一起另有原因。”
“琛哥,我不想谈这件事,目下我最想了解景氏和景家的情况,之前他们告诉我现在有天阳的母亲代他主持大局,是吗?”
言沐夕着实纠结了一下称呼,最后总算选了个她觉得合适的用词。
“其实这件事不应该瞒着你,本来就是我交代让他们先不要说的,可天阳到现在都还没有醒,只能我替他做这个解释了,希望你不要怨怪他才是。”
“你这铺垫要不要做得如此足,就算你现在不说,到了业川我也还是要去见她……”
“我先给你看个东西吧,依着你的悟性,估计不用我说什么。”
韩琛说完转身往书柜旁边的保险箱走过去,轻车熟路的输入密码打开柜门,自里面取出两本相簿,走过来递给言沐夕。
“先看下面那本,最好从后往前看。”
言沐夕颇为疑惑的接过相簿,按照他说的意思先翻了下面那本,相簿最后有几页空的,她轻松翻过去,手停在看到最后一张照片的瞬间,整个人都愣住了。
“琛哥……这照片是什么意思……”
“嗯?你觉得是什么意思,你看不懂么……”
韩琛侧目去看她正在看的内容,那是一张多人合影,而照片上的人,其实言沐夕都认识。
“是啊,我还真是笨到家了,明明宁姨身上也满是破绽,尤其我都已经拆穿了天阳的身份,怎么就没猜到宁姨便是他的母亲,哎……”
“其实最早劝天阳向你交代真相的人就是尹阿姨,甚至早到你怀第一个孩子的时候,她是真的心疼你。”
“是啊,所以后来我说认她当干妈,她虽然答应的痛快,可其实后来都设法搪塞过去了,皆因她希望我叫她一声‘妈’,认真当她是婆婆的,对吗?”
言沐夕抬起目光,很认真的看着韩琛,心下对景天阳的想法又忍不住动摇复杂起来,可想着景天阳不管不顾的救她,却又觉得自己的动摇很“罪过”。
“你知道就最好,话说到此处,你就不能理解一下天阳对你的在意,明白一下他的用心良苦吗?”
韩琛说着从自己口袋中掏出个巴掌大小的小纸袋,放在了言沐夕手中翻开的相簿上,刚好盖上她正在看的那张照片。
“我觉得他可能有些预感,不然不会急吼吼的让律师去高雄港改遗嘱,更不会把这个东西交给我,本来我打算在你婚礼前就给你看的。”
“你那天不是给我看过天阳当年承诺的纸条,而是想给我看这个的吗?”
言沐夕注视着小信封,想要直接拆开看,可是竟是忍不住多了些奇怪的顾虑。
“因为天阳不同意我拿给你看,他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就算看到也没有什么意义,他愿意尊重你的选择,并且相信慕凌风会很好的保护和照顾你。”
“现在我都记得了,可又有什么意义……不,我还是得相信有意义,天阳一定会醒过来的,二哥说他最近的状态很好……”
言沐夕近乎自言自语的呢喃道,说话间已经毫不犹豫的拿起小信封拆开,里面居然是两张有些皱的小纸片。
纸片的皱不是被团出来的,而是因为长期多层折叠留下没法抹去的折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