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是玄妙,未尝不可作冥冥中自有天数解释,黄梅英才奔下岭不及十丈,陡听剑啸声已到头上,骇得她蓦又斜掠出去,真是无巧不巧,半岭上陡然立起两人,两声招笑,一指一爪同时向她袭来。
黄梅英哪防有人突袭,硬生生将扑势后挫,双掌一翻,搓风应手而出。
“蓬蓬”两声剧震,那突然出手的两人,身形摇晃了两下,同时倒地。
但黄梅英也就在此时,一声惨呼,那柄意形金剑,竟由背心穿入,踉跄前扑了数步,也倒地不起。
冷如冰飞掠赶到,伸手拔出金剑,他反而茫然的看着重伤的黄梅英出神,万没料到以一曲魔琴,几乎毁去数百武林高手的黄梅英,竟轻而易举的伤在这柄小小金剑之下,佛门因果之说,当真循环不爽。
?泼酚5胍髁艘簧,痛苦的转过身来,一双失神的秀目中,意外的并没有仇恨和愤怒,看着冷如冰点点头,断断续续的说道:“孩子!你……作得对!我……我……不恨你?br \/> 声音意外的亲切慈祥,好像慈母对她可爱的孩子说话。
冷如冰不由不忍心起来、叹口气道:“你不能怨我,这是天府老人的遗命!”
“他……他死了!”
“是的,算来应该是这个时候,因为前天相遇时,他告诉我,只能再挣扎三天!”
黄梅英眼中展出两颗晶莹的泪珠,痛苦——但那不是身上的创伤,而是往事——继又悔恨的说道:“孩子,那很好,我会去向他仟悔,天府绝学固有你而不失传,我……我高兴,但是,你今后仅防天毒君和毒宫那些人,不错,我是受人指使,死——是我的解脱,活着,才是痛苦,还有……还……”
黄梅英痛苦的闭下双目,胸前的剑伤中,鲜血不断涌出。
冷如冰道:“还有什么?”
黄梅英又痛苦的睁开眼来,看着冷如冰,张了几次口,才听她细弱的说出一句话:“那孩子百花交给你,善待她!”
话完,身子痛苦的扭曲了一下,脸上带着仟侮的表情死去。
冷如冰看着狠毒一生临死时却知道忏悔的女人,一时百感交集,茫然而立。
忽然——身后有人幽幽—叹,道:“她死了,还站着干什么?”
冷如冰这才想起几次在身后出声的人,蓦又回头。
原来正是被他点了穴道的莲花站娘!
莲花向他幽幽一叹道:“人为什么死时才知道自己的错呢?假若活着的时候就知道,不是可以少发生些惨事么?”
冷如冰道:“这就叫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套句古话,叫做后悔已迟。”
莲花点头道:“我明白啦!一个人有生命活力的时候,就有欲望,但当自知生命绝望,欲望也随之消逝,是非之念油然而生,是不是这道理?”
冷如冰道:“不错!”
莲花唉了一声,道:“说来说去,那都是一个贪字误人,贪名贪利,结果得到了什么?名利如此,其他何尝不是一样,现在我总算完全明白了。”
说罢,目光向冷如冰扫了一眼,脸上那幽怨之色,一扫而空,露出了庄严的笑容。
冷如冰也未注意,因为他正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姑娘怎知黄梅英适才说谎?”
“我当然知道!”莲花淡淡的笑了一下,道:“我跟她十多年,对她的为人非常了解,当然一看就知道。”
冷如冰道:“若非姑娘提醒我,险些上当!”
莲花姑娘忽然咦了一声,道:“有人来了!”
身后已传出嘿嘿笑声道:“娃娃,想不到你的鬼门道真多,两天不见,竟然悬获奇遇。”
冷如冰闻声回头,嘿!不知何时?魔峰的三灯使者,已一排站在他们身后,说话的人,正是鬼斧神凌穷。
冷如冰一见是三人,先偷偷的看了白衣女人一眼,只见她脸上一片庄肃的表情,双目注视在地上,似是装着不认识的样子。
冷如冰冷漠至极的傲然—笑,道:“三位复原得真快!”
血影人咭咭笑道:“小子,算你有功,今夜可以饶你一死!”
冷如冰冷哼了—声道:“为什么不说,我冷某人饶了你们,更恰当一些?”
鬼斧神嘿嘿大笑道:“娃娃,你也别嘴硬,那是你没有足够的时间罢了,而且你娃娃也没料到,我们会恢复得这样快!”
冷如冰冷漠的一笑,道:“这些话说来没用,你们找我做什么?”
鬼斧神道:“娃娃,你别明知故问,当然有事找你,第一是问你一句话!”
“那第二应该是问我要玉龙镯了!”
“嘿嘿,娃娃,算你聪明!”
“你要问什么?”
“你娃娃刚才那一声鬼叫,是什么名堂?”鬼斧神说此至,目中凶光暴射,又道:“还有一点,你娃娃是跟谁学的?”
冷如冰用冷得不能再冷的声音道:“有此必要吗?”
鬼斧神哼了一声,道:“天府老儿不会有这种佛门功夫。”
冷如冰淡淡一笑,道:“算你有眼光,你知道是佛门心法,何必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