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十个属国,这些国家名义上还是认可他为圣上的,每年往往还要向朝廷纳贡。这个丁宰相给你说过的,丁宰相买粮食也就是从那十个属国购买的。走的路线也是海路。”
他让柱子停了下来,他需要想一下,想一下,他知道柱子说的可能是事实。过了一会儿,他示意继续,柱子说,
“据丁宰相说,那些属国的稻谷可以一年三熟,也就是一年可以种收三季稻谷,分别是早稻,中稻,晚稻,而我们这里一年只能种收一季,所以他们哪里是吃不完,我们这里是不够吃。”
“他们那里为什么可以一年种收三季?”
他立即问道,
“丁宰相说那是因为他们那里一年四季都是夏天,天天都是大太阳。”
他没有敢惊叹出声来——还有这样的地方吗?
“这十个属国具体在哪里?”
“南方,就在我们的南方。”
“跟我们的南方是相连的?”
“是的,中间可能隔了大江大河和高山。”
“那只要渡过大江大河,翻越高山,是不是就可以到他们那里?”
“是的,据丁宰相说,他被贬官到过最僻远的南方,和那些人打过交道。”
“柱子兄弟就认为昏君会去那里?”
“是的,那里会让他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他闷想了一会儿说:
“柱子兄弟的分析有道理,恐怕也是事实。”
他说自己要好好想想,他转移话题,问到了他们去京城救丁家人的情况。柱子说他们花了大力气把那下水道的冰给烧化了,潜进城后发现,丁家人全被关进了大牢,劫狱显然不可能,后来我就联络了一些兄弟,这些兄弟都是打算来投奔秦将军的人,在他们的帮助下,我们把丁家人从监狱里给带了出来,然后从下水道潜出了京城,我们从监狱里带人出来的时候就被发现了,但是他们不知道下水道的事,但是等我们出城的时候,被发现了,那些兄弟自告奋勇替我们挡在最后,他们几乎全部战死,活着的就7个人,好惨烈呀。
他的心揪紧了,他抓住了柱子的手,
“柱子兄弟,是我对不起他们呀。”
柱子和他都流泪了。
“秦将军,我相信这些兄弟不会怪你,但是恕我直言,这值得吗?”
春芽也问到过这个问题,他根本答不了。
“柱子兄弟,我只是觉得丁宰相是个好官,他有的本事是我自己和我周围的人都不具备的,比如修路,修水利,办教育。这些我不懂,我们也没有人懂……”
“秦将军,我知道你是真心求贤若渴,不过我和丁宰相接触了这么长时间,我感觉他的想法可能和你的不一样,而且他的想法很难改变。”
这话让他闷了好久,
“柱子兄弟,我们先不谈这个了。”
他叹了口气,
“好的,秦将军。”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开口道:“柱子兄弟,我今天给你谈话,是因为我有个非常重要的决定,我已经感觉到你完全有能力担此重任。”他望着柱子,热切地说道,
“我要提拔你做将军,我有两千骑兵要交给你,另外还会从南方调来几万兵痞,是的,就是兵痞,我要你来调教他们,从此后,整个北方我要交给你,我会尽快去南方。”
柱子站起身,恭恭敬敬地给他下跪磕头。“秦将军,我最大的官是个百夫长,可你竟如此信任我!我柱子只一句话:我可以为秦将军舍命!”
他把柱子拉起来,握住他的手说:“柱子兄弟,我不要你舍命,不仅不要你舍命,还要你保命,保很多人的命。”
他说,“我们只有保住了很多人的命,很多人才会拥戴我们,我们才可能最终拥有天下。”
他说,我们第一要救的是被淹在大平原上的士兵,这些人一定会非常感激我们,我们可以把他们留下来,编入你的部队中。他们会是非常忠勇的士兵。这个事情春芽在做,救援队派出去了,船也在加紧建造,你把这些工作接过来。第二,为了救更多人,我们必须找到昏君把控的隧道,击败他们的守军,放下水闸,斩断水流。他指着山脚下不断上涨的洪水说:
“咱们必须截断水流,大平原不能就这样被水淹没了,两千年历史的京城不能就这样被毁了,咱们迟早要恢复大平原的生机和活力。”
他说斩断水流后,咱们就用重兵驻守处女河,让任何人都进不来,那么整个大平原就可以变成良田,生产的粮食可以养活很多人,那些躲避战乱的,进山的人一定会回来,大平原的繁荣热闹一定会重现,到那时,我们南方北方连成一体,三分天下,那我们就据有了两份,就只剩下叛军一块地方,到时候,咱们动员全部的力量越过处女河,拿下叛军的地盘完全有把握,咱们还可能趁机进军大草原,剪除几百年来的边患。
“柱子兄弟,所以截断水流,堵住水流进大平原是关键呀。”
柱子再一次起身,然后下跪磕头。
“秦将军,我明白这一着关乎全局。我会想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