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渣到了磨坊后,自杀的事倒是没再发生过,可是他每天都要有一早一晚两段时间,他把驴歇着,由他来代替驴推磨。
他像驴一样,也把自己的双眼蒙上推磨,晚上那段时间,他直到把自己累得走不动,然后倒下就睡。
把自己当驴使?古壶一听这事,笑了,有意思!
说话间便到了大宅院一角,汤德成指前面说:“那儿就是磨坊,我去把他叫出来?”
古壶摆摆手:“不用,我自前去。”
古壶进去一看,果然,驴歇在一边,哑巴男仆在往磨里添东西,另一个用黑布蒙着眼睛的人正推着磨转圈。
哑巴见了古壶,吓得住了手,愣在原地,汤德成招手把他叫出去了。
蒙着眼的人感觉到异常,也停了下来,摘下了蒙眼的黑布。
古壶看见果然是他,是曾经的景王爷,可是,又黑又瘦,两边脸上,一边一个被烙上的“奴”字。
褐衣短发,头发苍白,与原来气度尊贵无比高傲的王爷相相比,完全判若两人,要不仔细看,几乎认不出来了。
“哟——”古壶尖声惊叫起来,“这不是大宁国的景王爷吗?你怎么跑到这儿来拉磨来了?”
“你——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景王爷,我是汤府的仆人汤渣。”对方看着古壶说,似乎并不惊讶于古壶的突然出现。
“汤渣?”古壶一步上前,左右开弓就给了他两个大耳光,“别说你变成了渣,你就是变成了灰我也认识你。”
“尊贵的景王爷,你脸上也有了两个奴字,你知道这两个字怎么来的吗?汤德成,告诉他一切。”
“是,大都督。”汤德成上前一些说:“其实,你和你那三个所谓的伙计逃到那个渔村后不久,就被我的人认出来了,你是大宁谋逆未成出逃至此的景王爷。”
“我是古壶大都督在正洋国的线人,后来你们在海上遇到偷鱼贼的事,全是我奉大都督之命而设的圈套,目的就是要让你们到我汤府来当奴,把你们控制起来,等待大都督的大军占领正洋国的这一天。”
“这一天终于来了,大都督率领大军占领了天长国后,现在又已经占领了正洋国,正洋国皇帝已死,正洋全国已经属于大宁,今天,大都督是特地前来看望你景王爷的。”
“真的吗?这一切是真的吗?不是你们故意骗我的吗?你们以为我这王爷是那么好骗的吗?啊?我不相信,本王爷不相信!”
“本王爷把自己当成驴来推磨,我卧薪尝胆,我要东山再起,我要杀了古壶你这个贱奴!”景王爷突然张牙舞爪地对着古壶怒吼道。
古壶后退两步,冷冷地看着他,又转头朝汤德成点点头。
“你才是奴!”汤德成上前狠狠给了他一巴掌,“现在你是我的奴,是我这里洗便桶的奴,推磨的奴,不相信我们?那你问问你的人。”汤德成说着,转身朝外招了招手。
管家带进来三个人,这三人正是当初追随着景王爷逃到此处的余亮和那对马夫父子。
“王爷——”三人进来就呼喊着跪下,余亮大声说:“王爷,天长国灭了,正洋国也刚刚被灭了,正洋国皇帝已死了,古壶——古壶带了一千铁骑来捉我们,我都看见了,就在镇子上。”
“一千铁骑?来捉我?是真的吗?”景王爷听了这番话,看着古壶问。
古壶微微一笑:“王爷你可以不相信,就像当年你不相信‘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一样。”
“哈哈哈——配!”景王爷大笑道,“我堂堂王爷,配一千铁骑来捉我,配!我是王爷,配!哈哈哈,我是王爷,王爷!永远的王爷!”
他狂笑着,狂吼着,突然转身,猛地一头朝石磨撞去,脑浆迸裂,当场死去。
……
几天后,古壶的千骑队到达正洋国都城,他命令向正洋全国下发告示,正洋国已经不复存在,所有领土和人民并入大宁,重新划分为大宁的三个州。
原正洋国皇帝刘勋畏罪逃跑被杀,其准备私自带走的财宝被追回,全部折算为铜钱,救济原正洋国所有矜寡孤独,穷困无助者。
原正洋官吏无奈地接受正洋被大宁吞并的事实,大部分人成为新官府的官吏,各州郡县的最高官员由从大宁来的官员担任。
百姓则因为大宁大军对百姓秋毫无犯,以及无数的矜寡孤独,穷困无助者受到求助,很快便承认了新官府,说天下一统,百姓少苦,民间对古壶大都督赞赏有加。
一个月的时间,理顺这里的所有军务和政务后,古壶任命东南大将军张路仍带八万人马驻守,他带着其余七万及从原正洋国投降过来经整编的五万共计十二万人马回到大宁。
回大宁的古壶没有回到宁都,而是带着这十二万人马直接前往西南边关,与西南大将军李杰的八万人整编成二十万大军,直逼安元国。
他要一鼓作气,趁势拿下安元国。
安元国是个山地国,民风剽悍,原来有兵力二十五万,在上一次三国联盟中,其出兵十万进犯大宁,大败,损失大半人马,现在总兵力约有十七万,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