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秦都第一美人温鱼容裹着一件大衣从小区出来,没有开她那辆宝马,而是在路边坐进一辆出租车在秦州城里转了一圈后才跟司机讲了一个有些偏僻的地点。
司机边开车边遐想,这样貌身材俱佳的少妇恐怕是要去见老情人了,要不然也不会像地下党接头一样搞得这么神秘。当然他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这样的高级货他可无福消受,顶多这单完事了找个八十块钱的路边摊“解决”一下。
温鱼容上车之后一直看着窗外,她清楚大多数男人看到她之后会想些什么,但是别人脑袋里的玩意儿她也管不了,随他去吧。
兜兜转转一个小时,九点左右到达目的地,一个年轻男人俯在东郊一座废弃的天桥上抽着烟望着秦州的夜景。
温鱼容走过去,看着这个不止一次羞辱过自己、又不止一次把自己从溺死的边缘拉回来的男人,神色复杂,虽然自己欠不远处那个男人的情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人嘛,虱子多了就不痒了,或者麻木了,欠就欠着吧。她本来不想冒险来见这个正身处旋涡中心的男人,因为这不符合她一直以来明哲保身的处事原则,但是考虑良久,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最后还是来了。
站在身旁,轻轻叹息,道:“时势可以造英雄,也可以杀英雄,井无隅,暂时离开秦州吧,受得了卧薪尝胆之苦,才能赢得百二秦关终属楚之果,我相信总有三千越甲可吞吴的那一天的。”
其实打心底来说,温鱼容希望井无隅能笑到最后,她对他的感情是复杂的,毕竟她能感觉到井无隅对她颇有好感,不管这好感是单纯的欲还是复杂的情,都无关痛痒,但是理智告诉她这个对自己同样抱有复杂心思的年轻人成长不起来,听起来有些唏嘘悲凉但却很现实讽刺。
井无隅点点头,看着烟头在空中滑落的优美弧度,轻轻说道:“我不是勾践,做不来卧薪尝胆的事,更做不出让雅鱼受辱的事,如果有选择的话,我还是选破釜沉舟吧。”
温鱼容心跳慢了半拍,怔怔地看着这个年轻人的侧脸,她当然知道“雅鱼”是勾践的夫人,也知道雅鱼经历了什么,但是她不确定这个年轻人口中的“雅鱼”是不是指自己。顿了半晌,温鱼容抛开杂乱的心思,开门见山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井无隅歪过头,笑道:“不怕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温鱼容拿过井无隅放在嘴边即将要点燃的烟,又从他手里拽出打火机“啪”的点燃,打火机昏黄的火苗映出一张绝美的脸,加上吐出的缭绕的烟雾,要多妖娆有多妖娆。
井无隅眉头微皱,温鱼容似心有灵犀般瞥了一眼,又抽了一口将烟随手熄灭,清清冷冷说道:“再没抽过。”好像有给谁解释的意思。
随后,又冷笑道:“你要是现在还有想扒光我衣服跟我上床的想法,迟早死在贺兰山阙手里!”
井无隅刨根问底,道:“那你是想我死还是不死?”
温鱼容紧了紧衣领继续冷笑,道:“你死了,严华倒是不怕,人家再怎么着有娘家兜底撑腰,施德忠留下的那帮想浑水摸鱼的元老,还有心思龌龊的贺兰山阙,你让我和林习两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寡母怎么办?用身体去取悦那帮畜生?”
温鱼容虽然说得生气,但是井无隅似乎很满意她的答案,惬意地倚在栏杆上看着温鱼容不曾被岁月侵蚀过的脸庞,微笑道:“那你的意思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温鱼容瞪了一眼这个年轻男人,道:“你说呢?我算是看出来了,就算乌焦现在回来了,严华还是斗不过贺兰山阙那狼子野心的家伙,既然明知道结果,还不如跟着你这个夸下海口的家伙下注,反正结果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了。”
“你放心,那晚我答应你的条件一个不少,可能唯一需要改变的就是我恐怕没机会包养你这个秦都最精贵的金丝雀了,你是高兴还是惋惜?温姨?”井无隅似笑非笑道。
温鱼容又想起电梯中的一幕,羞恼道:“说了别叫我温姨!”
井无隅笑笑不说话。
温鱼容见状,忽的展颜一笑,妖媚的让人骨头都快酥了,道:“这次你要是能熬过去,爬上位,那我爬上你的床也不是没有可能哦。”
井无隅低声骂道:“妖精!”
温鱼容笑得“波澜壮阔”。
“乌焦死了!”井无隅轻飘飘说道。
温鱼容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红唇微张,呆愣愣的表情倒有几分少女的可爱。
乌焦是人,不是神,也会死,但是在施家一众人以及一帮元老功臣心中,则是杀神一般的存在,是施家的一条蝮蛇,是悬在一众人头顶的一把黑色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正是有乌焦的存在,施家才在外忧内患、风流涌动之际没有出现内讧,那帮元老功臣虽然有浑水摸鱼的想法,但正是因为乌焦还活着才收起那些小心思,好整以暇的隔岸观火。
结果,现在这把悬在众人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没有了,温鱼容首先没有感觉到轻松,而是惊讶和慌张。
一脸惊疑地盯着身边的男人看了很久,深吸几口气,压下心头的疑问,再次问道:“需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