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家境如何,家中作何营生?”
“较为拮据,估计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普通百姓,至于营生,以前为人缝缝补补,勉强糊口度日。”
杨公公是据实回禀,秦狄却有些困惑。
“拮据?两个孩子朝廷补发的救济银就有二十两吧。再退一步说,另一个婴儿只有两个月,即便还没有发放,另外一个三岁女童也可以每年领取十两啊,除此之外,六旬老人朝廷同样有补助,不敢说大富大贵,温饱总可以解决吧!”
他说的没错,按照现在的市价,即便是一个五口之家,一年的吃喝也用不了十两纹银,更何况这仅仅是朝廷的补助,他们肯定还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陛下,是这样,锦衣卫调查后得知,他男人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吃喝嫖赌基本是占尽了,尤其是嗜赌成性。朝廷发放的银钱,怕是被他拿去当作赌资了。”
经过杨公公的解释,秦狄终于明白了其中缘由。吃喝倒是还好,嫖赌一旦沾染那就是个无底洞。纵使有万贯家财,迟早也会败光。
“还真是个不学无术的败类。他男人呢?”
“听说已经半个多月没回家了,街里街坊也都问了,确实有半个多月未曾见过。”
“家中尚有襁褓中的婴儿需要照顾,他还敢在外面厮混,混账东西。找个御医先去她家中给孩子诊治一番吧,不管她如何处置,两个孩子终究还是无辜的。转告京兆府,找找他男人,找到之后不必审问,先关起来再说。”
“陛下仁德,奴才这就去安排。”
杨公公离开之后,秦狄轻叹口气,他确实没想到,会有人拿着朝廷补给的银钱去赌博嫖娼。能有一个,就会有第二个,长此以往,只怕会成为常态。
想到这里,他心中又多了一个顾虑。这个世界新生儿的存活率仅仅有百分之五十。有些人为了牟利,极有可能会人亡留户,以此来骗取朝廷补给的银钱。这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看似是件小事,实则关系重大。聚少成多,那可是很大的一笔银钱。如果真的是用在了该用的地方,那倒无所谓,就怕他们用这些银钱挥霍,养成好吃懒做的毛病。
秦狄不敢再往深处细想,细思极恐。不夸张的说,那些好吃懒做的毛病,一旦传染起来,比病毒还要可怕。
“来人,即刻传魏征入宫见驾。”
“陛下,可是有什么政务处理吗?诗儿这里已经没事了,臣妾看护就好,陛下还是先处理国事吧!”
听到皇帝命人去传魏征,穆静雪便知道定是有什么国事需要处理。
“有些小事,不太要紧。朕去一趟延禧殿,处理完后再来看你和诗儿。”
离开玉宸宫前往延禧殿的路上,韩霆迎面而来。
“陛下,郑源孝之子郑淮,已经由都护府大牢提出,正在押送至东街闹市口,准备今日午时行刑。”
听他这么一说,秦狄才想起来,三日前自己曾下旨,准备将郑海作为诱饵,引诱藏匿在京都城内的江湖人出手营救。
“人都安排好了吗?”
“回禀陛下,属下请豺狼虎豹四位将军协助,调动了四百卫队充当兵卒,锦衣卫已经埋伏好,一旦他们敢来,必将他们一网打尽。”
“朕只看结果,至于如何安排,由你全权决定。”
“诺。陛下,那郑准是真杀还是?”
“若无人前来营救,证明他已经毫无价值,杀了也无妨。”
“明白,属下告退!”
延禧殿内,洛依坐在桌案前,面前放着一本书,美眸盯着书中内容,看的津津有味。
听到门口传来的脚步声,抬头看去,秦狄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眼眸中。
四目相对,秦狄也有些意外。
“你怎么在这里?”
看的秦狄迈步进来,听到他的询问,洛依幽幽言道:“那日你匆匆离去,没有皇帝的旨意,门外的小公公们哪敢私自放我这个俘虏私自离去。”
秦狄闻言,环顾四周:“这几日你就住在了这里?”
“不然呢?皇帝若嫌我脏,可换一套新的被褥。”
“那倒不至于,朕是害怕你住不习惯。门外那群蠢货,也不知道变通,难为你了。”
“倒也还习惯,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就当作是给你看家了!”
听她这么说,秦狄微微一笑,言道:“敢一个人住在这里,你胆子也确实挺大。”
“皇帝的寝宫,想必到处都埋伏着禁军吧,有他们在,我有什么好害怕的!对了,听说泽诗公主病了,情况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