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生无奈扶额:“陈处长,你也是真抬举我……”
“我还是没办法完全信你们…你们既然是路过,就不要随便干涉我的事。我此刻便要离去……”告努看出来这帮人没办法突破【赤地】,收拢心思,开始打理行李。
陈石忽然小声拉回众人注意力,眸色渐深:“…我听说蛊师使用【赤地】要付出极大代价,最低也会让一身蛊虫尽废。”
马立新听完啧啧称奇:“你的意思是……这个小姑娘,现在跟普通人没有区别了?”
“不单单如此……”陈石说,“…【赤地】对自身反噬必不在小,兴许她此刻已经是重伤濒死,只是最后撑着一口气和我们对立。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她这么急切的想离开。”
叶槿初微微皱眉:“陈耗子你别绕弯子,什么意思?”
陈石手指在心口敲敲,压低声音:“既然她是西南蛊师,又蹊跷来到此地。我们不妨顺手把她带上,如果不得已去北方,也可以假借蛊师的名号,做出一副西南干预中原内政的架势……”
冯老赖神色微凛:“祸水东引?不对,那玩意那伙军队当了真怎么办?这草木皆兵的时候,这可是把战火往西南那边烧啊。”
陈石连忙摇头:“要是烧早烧起来了。西南那边有他们自己的势力,足以稳固局势。况且就算有人借题发挥,也是他们的事,直接责任不在我们。”
他顿下声:“况且…这只是下下策,在这种时候,就算我们不用我说的这种方法。就是单纯把这位蛊师送回安全地带,他们都是欠了异调局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
叶槿初听着听着忽然冷哼一声:“能把栽赃陷害这事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还真就只有你这只耗子。”
陈石眯眼看她:“在场都自家人,我也没什么藏着掖着的。我这法子,进可攻,退可守。反正带个小姑娘也没坏处,你们说呢?”
每当面临重大决定的时候,冯老赖都会自觉地带着小狼女走到另一边去。异调局虽然没有什么派系倾轧,上下级统管事务却是划分森严。
现在大家齐心协力,自然了无罅隙。
但如果有一天,内部真的搅起了螺旋。他至少可以明哲保身……
张灵生收回望向小狼女两人的目光,微吐一口气:“眼下带上她确实有利无害。”
马立新不太明白:“那…万一,我说万一,这小女孩其实是当今政府或者其他什么门派派来跟踪我们的呢?我们不是引狼入室吗?”
陈石:“风险是肯定要冒的,就这一地被毒死的尸体看。如果当今政府真想通过这种方式弄我们,那未免也太下血本了吧。”
在灰烬另一侧的告努显然不在意这伙人在商量什么,重新背上行囊,后背痛感丝丝缕缕传来,却早已没有最开始的尖锐。
她向村庄出口迈出第一步,身后忽然传来呼喊声:“小妹妹,你去哪里?要不要同路?”
同路?告努心头疑窦丛生,却忌惮着那道袍青年展露的术法,“…不必了,我四处云游,没有什么目的地。”
“那不妨同我们回去,一路上有个照应,安全些?”张灵生这边喊着,告努脚步却没有停歇。他肩膀忽地落了一只手,陈石露出笑脸,
“张小子,聊天这事儿,你四处五处的人就太呆了。没有你们这么商量事情的。”
陈石与其清淡些,声音依旧洪亮:
“姑娘,你确实可以现在就转步离开,但你要想好,如果你走出这个村庄的门。村里发生了什么事,可就凭我们说了。”
告努脚步忽地一顿,随即猛然回头看他:“你们…什么意思?”
陈石耸肩:“我没有别的意思,一个大村庄,少说好几百号老幼,连同当今政府士兵一起死在这里,还是这种离奇的死法。你说,如果传出去,大家会怎么说?”
告努微皱眉头,心下愕然。她有想过这伙军队装备整齐,可能来头不小,但还真没意识到……他们竟然是当今政府的人。
能当政的团体,军风军纪竟然如此不堪吗?
官方尚且如此,那这中原……
她越想脸色越是难看,再呼应陈石的话时未免带了几分恨意:
“是他们先残害无辜的,我只是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说得好!”陈石鼓掌赞同,话锋一转,“但这世界上不只有真金不怕火炼,还有众口铄金。姑娘你区区一人一张嘴,说的话谁信?就算整个西南蛊乡各个分族都信你,又有多少人?”
他指指明月初升的天空,
“而当今政府有多少人,军阀各处有多少人。他们要非把这里说成是你蛊师残害忠良,他们带兵清缴……你又如何争……”
“他们敢!”
告努下意识攥紧拳头驱动蛊虫,却发现那边毫无响应。
掌握力量需千日万日,可失去却只是一朝一夕。
她哑然愣在原地,陈石火上浇油:
“姑娘被逼到使用【赤地】,应该也清楚了火器的力量。咱们摸着良心说,就算是…你们这种蛊师,面对大批量的这种东西,胜算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