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作为【圣子】的第一人,赛琳娜不会亲自花太多时间在他身上,却也表现出了足够的尊重,或者说对他身后那个权柄的尊重,命她的副手图尔斯亲自负责后续事务的安排。
“在正式引荐你参与圣子的日常工作之前,我有想要告知你的事情。”
李桐洲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
图尔斯扶了扶自己的金边眼镜,保持着谦逊道:“你在已经结束的上轮远征中功勋卓着,中枢的奖章可是荣誉的象征,我由衷地向您表达敬意,不过......
调音叉似乎对你的存在格外关注,且这种关注饱含不正向的意味,有浅显可见的敌意,你方便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李桐洲耸了耸肩,道:“如果我不愿意说,我是不是就要被光速解职?”
“不,你的入职信是由代理人阁下亲自见证的,在界音回廊乃至整个镜语,没有多少人胆敢否认祂的举荐,我自然也不敢。”图尔斯平静地道:“而调音叉就更无权插足回廊以及直属机构的人事任命了,我只是想告知你,如果我们互相信任,互通有无,
或许你可以从我们这获得帮助,而我们获知一些关键的信息,能让我们避免面对音叉时陷入被动。”
原来他是怕自己跟音叉的恩怨波及到整个【圣子】,李桐洲开口道:“这涉及到我的秘密,很遗憾,这个秘密是无法公之于众的。”
马上,他又紧接着解释道:“不过,我可以保证这个秘密不会对圣子不利,我和音叉的恩怨也不会影响到其他人。”
恩怨吗......图尔斯深深地看了一眼李桐洲,镜语世界里,和调音叉起冲突的人一般不会认为这是一种所谓“恩怨”,而是一种彻头彻尾的压迫。
而敢把恩怨挂嘴边的,要么说明这个人无比张狂,要么这个人......确实有与调音叉掰手腕的资格。
无论哪种人,其实都不符合追求秩序和稳定的圣子,说来好笑,赛琳娜一直想要招募独响者,现在终于得偿所愿,却是个手握尚方宝剑,还惹了一身事的主,一副赶不走的样子,现在她怕是一个头两个大。
思绪流转间,图尔斯道:“那样互不干扰,自然是最好的。”
他今天领着李桐洲来新的办公地点,见见那些“同事”,两人不慌不忙,两三分钟的脚程也就到了,其实原本在镜语里,有空间折叠的玩法,想去哪儿不过是几个呼吸的功夫,两三分钟都算是路途遥远了。
不过那位赛琳娜总管是个原教旨主义人类,她有个在内部流传很广的理念,她认为,人类的旅途有了距离,才有意义,能被双脚丈量的才是人生。
然后就诞生了这么个被人诟病多年,跑断腿的圣子厅。
走到门前,图尔斯手刚抚上门体,人便顿住了,他神色忽的凝重起来,道:
“里面没人,稍后片刻……这支小队目前正在出任务,而且是紧急任务。”
李桐洲来精神了,他道:“那我这是来任务了?”
“可能还真得你跑一趟,现场的状况……有点危险,恰好需要独响者的力量。”
……
……
院林,不同于独响者大千世界和混乱之地黑镜的知识之院,理性之林,事出的一块区域位于整体的东南角,建筑风格出自旧帝国时期的,低矮的古朴楼房和林立高塔相对相融,往日的生活气息消弭,街道空无一人,知识的书卷气也被某种污秽隐去了不少。
这里已经被圣子的小队率人封锁,里面有涉及污染的事物,万幸的是,这样的事情在院林等地并不是第一次发生,当地人对这些事情也算是轻车熟路,有空间折叠的捷径通道可走,避起难来,比二零年那会可不知道容易多少,加上圣子良好的引导,里面撤的干干净净,唯独只有一个例外。
一个擅用污染卡的回响者,此刻或许已经可以称之为篡夺者在里面异化、腐化,事发时,一位院士恰好在它身侧,只有这位院士没来得及逃离,被压制住,无法逃离。
这甚至不是挟持,发疯的篡夺者哪有靠人质脱身的想法,只是它在疯狂攻击用保命法术窝身的院士罢了,情况非常危急。
“里面那位院士,重要吗?”小队的队长像个盲流,撸起袖子,单手抓着风衣的衣领,披在肩上,胡子拉碴地问。
他身旁围着三个手下,神色各异,一个文官模样的女性推了推眼镜,道:“重要,也不重要。”
“你跟我玩猜谜是吧?”队长不耐烦地道。
“那位院士不是个历史学家,是个研究法术序列的专家,夺得院士之名时,靠的是一个自主研发,扭转了高级奇迹扳机性质的矩阵,目前看来,和历史隐秘并无太多牵扯,无外泄风险。”
队长点了点头,忽然问道:“已经上报音叉了吧?”
“是,但……又被马上按回来了。”
“?”队长有些惊诧,回头望了一眼女性,道:“这事理应就该音叉来做,难道这群疯子指望我们进去对付一个发疯的五环还是六环失控的篡夺者?不重要的院士的命不是命?”
“不,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