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子,尔敢!”
这一声怒吼犹如平地惊雷一般炸响,震得在场众人皆是心头一颤。
只见那潘自权面色涨红如猪肝,双目圆睁似铜铃,原本梳理整齐的胡须也因愤怒而微微颤抖起来。
他怒不可遏,心中的怒火仿佛要喷涌而出,将张大海之人烧成灰烬。
潘自权瞪大双眼,咬牙切齿地说道:“好好好,小子,潘某活了大半辈子,历经风雨无数,还从未遭受过如此奇耻大辱!今日,我定要瞧瞧,你究竟有几斤几两,竟敢如此轻视于我!”
话音刚落,潘自权便头也不回地朝着冯军所在的病房大步流星而去,每一步都带着满腔的愤恨与不甘。
此时,一旁的何涛江看着张大海,面露忧色地说道:
“张神医啊,您这次实在是太过鲁莽冲动了。那潘老可是德高望重、声名远扬之辈,其门下弟子众多,遍布各地。您就这样公然驳了他的面子,日后若还想在医学界有所作为,恐怕是困难重重啊。”
说到此处,何涛江不禁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压低声音,凑近张大海耳边接着道:
“而且,潘老有一个徒孙如今已是咱们卫生局的副局长。您本身并无行医资格证,在那偏远的桃花村行医治病,或许还能相安无事。但倘若您想要到镇里或者县里发展,以您目前得罪了潘老的情况,想要考取行医资格证几乎是不可能之事啊。”
说完,何涛江眼神之中满是惋惜之意。
张大海微笑着拍了拍何涛江的肩膀,诚恳地说道:
“多谢何院长您的提醒啊,但说实话,我对从医这条路确实没什么兴趣。如今呢,我自己经营着一家酒厂和水店,实实在在就是个小商人罢了。”
他的语气轻松自然,仿佛对于自己选择的道路充满了自信与满足。
没过多久,他们二人缓缓地并肩走进了那间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病房。
当他们刚刚踏入房门的时候,一眼便望见潘自权正端坐在病床之侧,神情专注且严肃,右手轻轻搭在了病床上冯军的手腕处,正在聚精会神地给他号脉。
号完脉之后,潘自权又仔细地开始检查冯军的眼口鼻等部位,甚至连舌苔也没有放过,每一个细节都不曾疏忽。
此时躺在病床上的冯军,面色如纸般苍白,毫无血色可言,整个人看上去极为憔悴,仿佛被病魔抽走了全部的生命力一般。
只听得冯军用虚弱但充满希冀的声音说道:
“潘神医啊,您看看我这副模样,还有得救么?只要您能够将我从死亡线上拉回来,让我重新恢复健康,不管您开价多少,我都会毫不犹豫地支付给您!”
听到这番话,原本表情平静如水的潘自权突然间神色一喜,双眼之中更是瞬间闪烁起一道明亮的光芒。
按理说,以潘自权这样在中医领域堪称一代名家的人物而言,早已功成名就,声名远扬。
况且他如今已然年逾古稀,已是七十多岁高龄之人,对于金钱财富之类的身外之物,理应看得很淡才对。
然而,实际上,他膝下子女众多,足足有着五个儿子和三个女儿,再加上那一众孙子孙女们,可以说是儿孙满堂。如此庞大的家族开销自然也是不小,因此面对冯军所承诺的丰厚报酬,他心中难免还是会有所波动。
他的大儿子整日为工作奔波劳累,却始终未能获得理想的钱财;三儿子和四儿子更是创业艰难,多次尝试均以失败告终,不仅将多年积蓄消耗殆尽,还欠下了巨额债务。而大女儿的婚姻也不尽如人意,夫妻间时常争吵不休,家庭关系紧张。
潘自权虽具备出色的赚钱能力,但面对这一大家子人的开销以及孩子们所背负的沉重债务,他赚取的钱财也像是无底洞一般,怎么填都填不满。
此时此刻,冯军竟然主动提出了请求,这对于潘自权而言,无疑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珍贵。
只见潘自权那看似平静无波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病房中的众人,紧接着,他那原本紧绷着的面容突然绽放出一抹温和且谦逊的笑容。
“冯老板呀,您可真是太客气啦!治病救人本就是作为一名医生应尽的责任与义务,我冯某人又怎能跟您开价呢?若真那样做了,岂不遭人唾骂,被指责只看重金钱、利欲熏心嘛!”
潘自权语气诚恳地说道:
“再者说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之所以愿意全力救治您,完全是看在陆志鸣先生的面子上。所以,如果您真心想要表达谢意的话,那就请向陆先生致谢吧!”
听到这话,站在一旁的陆志鸣赶忙顺势接话道:
“冯总啊,您瞧瞧咱们潘高这高尚的品德和宽广的胸怀!像他这样德艺双馨之人,谈论金钱之类的俗物简直就是对他的一种亵渎。我们唯一的心愿便是能够成功治愈您的病症,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