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别回头!!”
李秋风眼见快要冲出新罗国的国境线,拼了命的高喊,胯下的战马已经快要支撑不住,发出了痛苦的悲鸣。
李秋风的心中相信,只要冲过了国境线,进入到高句丽的地界,那么这些新罗追兵因为顾忌便不敢再继续追杀。
毕竟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只要是一国军队没有经过允许就直接进入他国领地,那就可以视为是一种宣战的表现。
所以,李秋风特地选择了一条没有关隘和哨所的边境山路,也只有这种平日里只有猎户和百姓走的小路,才能畅通无阻的进入高句丽的地界。
“放箭!不要让他们走脱了!放箭!!”
背后还在不断的射来致命的箭矢,只是在这山间小路里,那些枝繁叶茂的大树大大的降低了追兵箭羽的杀伤力,也大大的提升了存活率。
“啊.......扑通......”
但是,就在李秋风以为,他们可以就这样一直逃到高句丽领地内的时候,那名保护司徒眠的女锦衣卫终于是支撑不住,连带着那匹同样身中数箭的战马一起,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夫人!夫人无碍吧!”
李秋风见此情景,急忙翻身下马,那名女性锦衣卫背后至少插着七八支箭矢,脸色惨白已然是没有呼吸,她能够坚持这么久已经是常人所不能的了。
那匹战马也是,不仅中了箭矢还摔断了腿,口吐白沫在原地抽搐的动弹不得了。
司徒眠被甩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虽然狼狈些却没有致命伤,只是小腿上中了一箭,再加上摔的七荤八素,一时半会是很难再站得起来了。
“李大人......够了,已经够了,我是逃不掉了,害死了这么多兄弟我心难安,李大人你快上马,回到云州之后告知侯爷,为我与那死难的兄弟姐妹们报仇!”
司徒眠勉强从昏迷中回过神来,看着越来越近的火光,心里清楚如今仅剩她与李秋风两人,也仅仅剩下一匹战马,自己的腿还中了一箭,想要全身而退显然已经是痴心妄想。
“夫人莫要说这般丧气话,我等锦衣卫深受主公大恩,都是心甘情愿为主公赴死,如今纵使仅剩我李秋风一人!也定要护得夫人平安回到云州,面见主公!”
李秋风说着抽出身上的佩刀,一下砍断刺穿司徒眠小腿的箭羽,紧接着环顾四周,看着那越来越近的追兵,心一横,将自己的战马牵了过来。
“夫人!请上马!卑职护送夫人逃出去!”
“可是!没有了战马......李大人如何跑得过那骑马的追兵?”
司徒眠明白,李秋风这是已经带了死志。
“情况紧急!还请夫人莫要推辞!莫要让我那诸多兄弟姐妹的血白流!”
李秋风说着,也不再等她拒绝,直接搀扶起司徒眠便送到了战马上,然后自己牵起战马的缰绳,开始带着战马奔跑起来。
但是,经过了一天一夜逃亡的李秋风,如今的体力早就已经透支,就算是再怎么努力奔跑,也肯定不如那些新罗追兵的胯下战马。
耳边出来的喊杀声越来越近,箭矢也开始不断的刺伤李秋风那早已疲惫不堪的身体。
眼前的边境线看上去已经是近在咫尺,却又感觉是怎么都够不到的遥远。
此时李秋风的身体,几乎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只是在机械性的拼命奔跑。
恍惚间,李秋风似乎回到了儿时那食不果腹的时候,因为战乱父母双亡成了孤儿,跟着同村的长辈一起被裹挟着来到了云州,成了乌莽军庇佑下的流民。
后来,云州来了个姓许的大将军,他们打败了乌莽军,收拢了他们这些流民。
原本想着,跟谁都是一样,他们这些流民也只能是社会最底层的奴隶,被屠杀,被贩卖,被剥削,就像是之前的那些大官一样。
只不过,这一次这个姓许的大将军不一样,他并没有奴役和看扁他们,而是给他们房屋,田地,让他们耕种,自给自足。
不仅如此,这个姓许的大将军还给他们建立户籍,统一安排村庄,带着他们开垦荒地,兴修水利,建立村庄,彻底的撕掉了他们身上流民的标签,给了他们堂堂正正的身份。
这对于那些流离失所,食不果腹的流民来说,简直就是比天还大的恩赐。
而李秋风他们这种无依无靠的孤儿,更是被这个姓许的大将军收留了下来,给他们饭吃,找人教他们读书,习武,明事理。
这对于李秋风这些,自幼在穷苦人家长大的孩子们来说,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后来,渐渐长大了,李秋风听说,他们的大将军能力越来越大,手下的兵马和地盘越来越多,名气也越来越大,更是收留了很多像他们这样的流民。
这孤儿院中的孩子也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