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双手死死揪住头发,身体微微蜷缩起来,脑袋一下一下的撞击在墙壁上,发出的沉闷声音在空荡昏暗的走廊上回响。
这个副本的信息太少了,也不清楚会有什么怪物出没,但是如果她什么都不做,剧情线就不可能往前推动。
兰泽迟疑了一会,进厨房拿了一把菜刀背在身后,然后打开了门。
门打开时,男人已经短短正正的站在了门口,他的站姿看起来有些拘谨,显得谦逊有礼。
“兰老师,真抱歉,这么晚了还打扰你!”
兰泽盯着他已经被撞得红肿发青的额头。
他摸着额头,“抱歉,真是让您见笑了!”
他脸上露出一个苦笑,“我这段时间有时候头疼得厉害,忍不住想撞墙!”
“那听起来挺严重的,您有没有去医院看看?”兰泽问。
男人摇摇头,眼睛看向了屋内。
兰泽侧身把门让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男人走了进去,边走边说:“我实在是太痛苦了,这次来找你,就是希望您能帮我解决忧虑!”
兰泽去厨房倒水,趁机把藏在身后的菜刀往衣服后摆里面拿出来放回刀架上。
坐在客厅的男人一直都把目光放在她身上,在她转身背对着他走向客厅时,脸上的温和无奈变成了森冷阴鸷,在看到兰泽往身后拎出来的那一把菜刀时。
他嘴角居然勾出了一抹诡异的笑。
放好菜刀后,兰泽侧头看了一眼窗外,发现天居然已经黑了。
她感到有些诧异,那个女人来的时候她看天空的太阳像是下午两三点的,到现在不过20分钟。
天居然这么快就黑了?
看来这里的时间是不正常的。
兰泽把一杯水递过去然后在男人的对面坐了下来,问:“您有什么烦恼吗?”
“她总是查我的手机!每天我回去她就先凑近我衣服闻一圈,有一天我衣服上粘了一根狗毛,那是一条黑狗的,因为毛比较长,她就跟我闹,说我去外面跟女人鬼混!她不止自己说,还打电话给我爸妈,她爸妈,我所有的亲戚,但凡关系好点的都说。
我是村里第一个大学生,从小在大家眼里都是榜样和楷模,现在回村子人家都斜着眼看我!不止是我自己,现在连我爹妈在村里面都抬不起头来!
她勒令我晚上9:00前必须回家,也不管是单位上安排的团建活动还是我有其他什么特殊的事情,只要我晚于9:00回家,门就从里面被反锁起来,不论我怎么敲门,打电话呼喊都没有用。我也算是一个白领,但是我却过得如同一条丧家犬。
这些我都能忍,可是就连我父母生病了,我拿出钱来给他们治病她都要跟我吵。我父母生我养我20多年,好不容易我现在读书出来有了工作,我连孝敬赡养父母都没办法做到。”
“那你每个月的工资……”
“她是银行的职员,利用了工作的便利监管了我的工资卡,每月一发工资她就全部转走!我用50块钱吃一顿饭,回去她就能跟我大闹,质问我是不是在外面和包养的小姑娘吃饭!好累,我真的觉得好累。
我原以为结了婚,我就有了一个家,我以为我能让父母对我放心,我以为他们又多了一个照顾他们的人。可事实上我却是走入了一个牢笼!”
听男人说了那么一大堆,似乎都没有她的用武之地,她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男人缓缓的站了起来,长长叹出一口气,问:“兰老师,你说她做的过不过分?这一切究竟是谁的错?”
就在他这句话问出的时候,兰泽感觉浑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
这就是关键节点上的提问,对与错不是简简单单的画勾画叉,这很可能会赔上自己的性命。
兰泽没有忘记她的任务是判断出这对夫妻孰是孰非。之前那个女人倒是并没有问她谁对谁错?
现在这个男人却是把这个问题说了出来。
从男人说的这番话来看,她的妻子的确是很过分,但这也只是她的一面之词,如果仅凭语言上就可以判断出来,那这一个关卡根本就不能算一个副本。
这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
“哎!”兰泽也叹了一口气,“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呀!”
还是得再观察一阵。
男人看着兰泽带着浅笑的脸,脸上有一闪而逝的错愕。
看来这个女人还挺狡猾。
他冷着一张脸和兰泽对视,他的眼神告诉了兰泽,他绝对不允许别人转移话题。
兰泽如果没有给出答案,后果将会很严重。
兰泽就像被施了定身术,一动不动的与男神对视。
时间突然变得好慢,兰泽能感觉到自己额头上冒出的虚汗,周围的氧气都好像被抽走了。
兰泽和游戏里面的npc打过太多次交道,她太明白这种眼神所代表的含义。
“先生,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婚姻的双方能走到一起实在是不容易,更何况你们还有一个孩子。我建议你们都回去冷静一下,再想